林知瑶不解,“你何以为?”
梁颂年撇撇嘴,“我也不知道,先去承阳县看看吧。”
他说完舒了口气,挽起林知瑶胳膊,“你现在不问我也无妨,待到承阳县归来,我们总要推心置腹一番吧。”
林知瑶不置可否,只随着他的步伐回院去了。
浴兰节次日,委任的圣旨便下到了相府。
令众人意外的是,如此紧急的要务,竟堂而皇之的让梁颂年交接完吏部琐碎事宜后,方才启程。
朝臣们虽明面上不去议论圣意,可私下难免闲言碎语些,大多数认为这是皇权对抗相权的开始。
“别给我没事找事做了,这都按部就班的运作起来了,各处事去寻各处人去,真把我这苦力用惯了,逮着不放。”
梁颂年气哄哄的将一本待整理的调职册子,扔到了江淮景的桌案上,转身坐下,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上茶。
江淮景正提笔写字,被这个不速之客一搅合,墨汁都划出折子边了,索性作废揉成了一团。
“谁乐意留你吃白饭啊,你有脾气进宫求旨,我巴不得你赶紧离京!”
梁颂年阴阳怪气道:“不好意思,我是你们吏部的临职,没有朝见资格。”
江淮景沉了口气,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,“你若知晓自己是何身份,此刻就不该没皮没脸的在我这蹭茶喝。”
梁颂年不为所动,仍举杯抿茶,“我身份不够,提了几次辞呈都无人批,除了来找把我拉进来的始作俑者,还能去何处申诉?”
“我还想寻地儿申诉呢!”
江淮景烦躁的将手中废纸砸向梁颂年,后者皱眉接下,随即展开一看,皱皱巴巴的纸面上,竟是上奏的草拟。
梁颂年顿了顿,抬头问:“你奏请几次了?”
江淮景泄气,“三四回了吧。”
梁颂年哭笑不得,“既让我去承阳县,又不肯放我走,这陛下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。”
江淮景撇了撇嘴,没接话。
“行吧。”
梁颂年起身,捡起江淮景方才丢于一旁的笔,蘸了蘸墨又塞回他手里,语重心长道:“还请协办大人如实禀奏,尽快放卑职离部。”
他说罢转身欲走,江淮景赶忙抄起手边那本待整理的册子,“欸!把分你的活儿干了去!真当自己能吃白饭呐!”
梁颂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,“月底才交的,不至于耽误卑职午休吧。”
承阳县并非穷苦之地,可仍难承载数以千计的灾民。
林知瑾递到中央的文书,快马加鞭来个回也用去了半月时光。
后虽得了消息迎接特使,却左右等到了月末也没见个影。
林知瑾不好直书催促,只叫承阳县令以接人为由,去京都询问进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