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降下的每一项惩罚犯人接受就好了啊,没有戴罪立功,没有立功赎罪,犯人就该赎罪。
谢君瑜的沉默让余堇本来轻松的心情渐沉,她试探着猜测:“不好吃?还是吃饱了?”
嗡——
车窗又下去一点,这下冷风也吹进了余堇心里。
“余堇,我不爱吃培根,糊掉的不爱吃,没糊的也不爱吃。不管怎么做,我都不爱吃。”
——别再白费力气了。
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到底还是存了些默契,谢君瑜没明说,但她知道,余堇一定听得明白。
“……嗯,知道了。”
愉悦在这一刻从万丈悬崖跳下摔个稀烂,再被刀割般的狂风碾为齑粉,心跟着跃下,砸进地里还不够,下坠下坠不断下坠,坠到与万丈悬崖相对的地底,终于灰头土脸停下。
前面的车终于没有团在一起,道路畅通起来。余堇抓紧方向盘,刚咬下的那口培根似乎还哽在喉头,发出腐烂的酸臭,她用力咽咽口水,把油门踩得更下。
十几分钟后,车停入地库。
一下车,谢君瑜没等余堇,直接把那袋三明治扔到垃圾桶。余堇只在原地深呼吸一次,拎好东西,锁车。
从地库上电梯的就她们两人,各站一角,互不说话。谢君瑜以为这份沉默会维持很久,没想到,电梯升到地面一层,竟然碰上符晓。
“小堇姐姐!”符晓第一眼就看到余堇,哪怕对方对她爱答不理,但她就是喜欢往余堇眼前凑。得了余堇冷淡一眼,她才看向边上的谢君瑜。
“君瑜,早上好。”
谢君瑜点点头,应一声:“早上好。”
说完,她下意识去看余堇的脸色,双唇紧抿,眼神发沉,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。
余堇在办公室情绪上来的那一次,也是这样的神情。那时候的余堇,满脸是汗,甚至身体还有些发抖……对余堇的担忧压过兵马相交的撕扯,谢君瑜频繁去看她的脸色。
到了独江的楼层,余堇没有等谢君瑜,立刻抬腿往前走,符晓想跟上去,踏出一步,又收回脚,转而和谢君瑜一起出去。
谢君瑜一直看着余堇的背影,虽然不知道余堇偶尔的激烈情绪究竟是怎么回事,但第一次见到余堇那样就是因为家里那些事,她不确定余堇现在的情绪如何。
她在工位坐下,掏出手机,在微信界面不停划上划下。
要给余堇发条消息吗?
她边犹豫边忙工作,然而直到忙完完手头上的事,都没犹豫出个结果。
夏寻抱着文件从余堇办公室出来,肩头一掉,满脸如释重负。
“小寻姐,怎么这副表情,是不是余经理她……她情绪不好了?”终于找到不用和余堇联系也能知道她情绪的方式,谢君瑜连忙问夏寻。
“是数据难搞。”夏寻说,“君瑜,怎么这么问?你今天被余堇姐骂了?”
夏寻坐下,挠着下巴自言自语:“不应该啊,你们俩关系不是应该很亲近的吗……”
谢君瑜就在边上,饶是夏寻只是小声自言自语,她也听个一清二楚。她想解释,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,只能憋屈地支支吾吾开腔:“怎么、怎么就亲近了?我和余经理哪有你说的那种关系……”
“啊?”夏寻疑惑,“我没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,我只是说你俩关系挺好的——不会你俩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吧?”
谢君瑜百口莫辩。
“哈哈哈,你还害羞上了,行啦,逗你的,工作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