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疼疼疼疼!啊!疼啊!”
王梅花的大半截胳膊本就被枷锁扣着,只漏出手腕部分。如今被沈雁回狠狠一拉,几乎要将她那截胳膊拽脱臼。
巨大的疼痛朝她袭来,可这胳膊拉扯之痛,远远比不上沈雁回扎的那两针。
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,那感受似是有千万小虫啃咬般钻心。
痛、酸、麻这三样感觉混合在一起,正如将她放于火焰上炙烤。
“我,我真的不太记得了!啊!”
汗水霎时从王梅花额上滚落,方才那张盛气凌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异常,而她的惨叫声更是响彻了整个牢狱。
“搭拉搭拉。”
是其他牢房锁链晃动的声响。有的蜷缩在牢房的一角,有的在牢门前抓着木栏朝这边张望。
这是又新上了什么刑罚,怎么听得像被剥皮抽筋般可怕!
“大人,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啊。这位姑娘既不是狱吏,也似乎未在衙门任职,这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惨叫连谢婴身旁的狱吏都心里犯怵。在青云县惩戒犯人,一般几十大棍下来就没什么气儿了,或是上了夹棍没几下就招了。那些用烧红的铁去烫犯人这种刑罚,也就唬唬人,没人用啊。
这姑娘,就用两根针,就这么疼?
“这是青云县新招的沈仵作,有职。”
谢婴在一旁看得真切,嘴角半弯,欣赏之意又瞧瞧爬上眉眼,“这是沈仵作体贴,在给犯人治病呢。针灸之法,你可知晓?”
“是。。。。。。是嘛,晓得的,晓得的。大人真是博古通今,小的实在是佩服。”
狱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。
谢大人是不是当他傻呢?
但。
谢大人说在治病,那就是在治病!
“周,周仵作。。。。。。沈小宝!沈小宝!那,那是你侄女吧。沈小宝你快说话啊!别扎了,求求你别扎了!疼死我了!疼死我了!”
王梅花疼得语无伦次,眼瞧自己再被扎下去立马就要魂归西天。疼痛难忍中,她忽然记起了到底谁才是周艳。
她不是青云县人氏,要不是熟人介绍,她基本也不会做这儿的生意。沈雁回那亲事是她受侄女周兰之托,那这周艳,不就是沈小宝说的吗!
是沈小宝说他侄女生得不错,干活也利落,能卖个好价钱!
角落里还有好几个牙人锁在那里瑟瑟发抖。
其中身材矮小,一双鼠眼且留了一撮小胡子的,就是沈娣之弟、周艳之舅——沈小宝。
“他是,周艳的舅舅?”
沈雁回拔出她的针,脸上的难以置信溢于言表。
“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,别问我。”
沈小宝一边哆嗦着牙关,一边往其他的几个牙人身后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