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似你这般又疯又蠢的人活于世间有何意思?”江衡调整马头,“你便是战场料判如神,朝堂上也容不下你这种货色。”
江展笑得开朗,阴狠神色毫不掩饰,“想这么多做什么?我一贯秉承,先爽了再说。”
他再次打马交战,这次江衡提气凝力,与江展斗在一处。
江衡本欲和江展做交易拉拢,但江展这种人战场见了血,便不会停。更不会多加考虑后果。即便勉强合作,恐也徒增变数。如他所言,先爽了再说。江展这种人只看当下。
既如此,便只能分出高低。
一番争斗,长兵交接,两人不分胜负。皆已打到汗湿脊背。
铁甲重兵本就是负担,这会两人高压状态下僵持着,内衫已湿透。
江展紧密观察着江衡的一举一动。江衡并不是武将,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发,竟将自己实力隐藏至此。能和江展打个高低,实力不俗。
他终于注意到江衡背在背上的东西。
江展打马而上,挥矛扫刺。
“铿——”又是一记重击。江衡挡住这一下,却不想江展目的并不是他,他旋矛一挑,割断江衡背上长布裹。
赤色古琴铮响着滚落,染满尘土。
江衡眼色一凛,怒喝一声,扬戟打开江展,踩紧马鞍,躬身去捡那把琴。
江展瞄准时机挥舞长矛直挑江衡脖颈——
“珰——”
长矛霎时被震开,江展手心发麻,看向突来的银枪。他眯了眼,阴恻恻道,“陆时明,阻止本王杀叛军,你想造反?”
“不可格杀,桂阳王旗下的郡县玺绶还未曾缴获,桂阳王若死,权力交接会很麻烦。陛下也不会允许直取桂阳王性命的。”
“笑话。战场杀敌岂允有疑虑?闪开!”
就在两人争论的两句话功夫,江衡已捡起古琴重新扎好,骑马逃离。
二对一对江衡来说不是明智选择,且出乎他意料的是,陆时明竟然还敢追击上来。两方士气振奋,江衡恐难敌。
如今局势急转而下,梁阳营地已守不住,只能放弃。江衡不打算做决死之战。率残部撤军逃离。
桂阳军十几万大军被打到松散,主帅弃战场,大部分人要么跟着主帅逃走,要么交兵投降。
江展陆玉二人的冲突再一次提到明面上。
几下交击,原本应是合作的二王,就在战场上内讧了起来。
江展大怒,“陆时明,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,我今日在这里挑死你,嫁祸给江衡,谁又能说什么?信不信我杀了你?”
他毫无顾忌大放厥词,引得梁阳军警觉,纷纷围上来站在陆玉身后。
梁阳军久驻梁阳不清楚朝堂的事,而洛阳军不同,原本带领洛阳军队的将领是有耳闻的,素日闲聊朝堂事,总有一些事传进下面人的耳朵里。相当一部分人是知道陆玉江展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