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捡恩这才回神,但要藏住手上的相册来不及了。
卢椋:“没事,你看吧。”
“里边不少拍立得,之前参加培训的拍的。”
孙捡恩问:“你就是墓碑专业的吗?”
卢椋摇头,“当然不是,哪有这个专业。”
她习惯工作的时候戴帽子,鸭舌帽一摘,头发就有几分乱。
女人手长脚长,和孙捡恩的纤瘦不一样,她的有力从手背就看得出,只是穿上衣服还能笼统归到瘦子那一类去。
“毕业大部分就失业的专业,上学……只要是手工都学。”
她催促孙捡恩去吃饭,“奶奶做好饭了,我们快走,不然她会喷火。”
孙捡恩被她推到外边,问:“什么都学?”
卢椋点头,“金工、木工、皮具之类的……陶艺也有,喜欢做手工的人学学挺好玩的。”
孙捡恩又问:“你是为了家里学的吗?”
卢椋:“那当然不是,我最开始想做陶的。”
她笑起来眼睛眯起一条缝,无边的笑意从眼尾晕染,这么大的场地就她们两个人,笑声似乎也回荡,给孙捡恩一种世界安静的错觉。
“我以前还说再不努力就要继承家业了。”
她已经能以玩笑的口吻说起父母的离世了,“没想到爸妈走得这么突然。”
孙捡恩脚步一顿,“对不起。”
她垂头露出的脖颈洁白如玉,更像卢椋选修过一阵的玉雕,美得令人想要抚摸。
卢椋抿了抿唇,“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,你不是妈妈也不在了?”
孙捡恩:“不一样。”
她还杵在原地,卢椋走出两步,“那难道还要给我三叩九拜啊,别这样,你是客户。”
女人手指拎着帽子,“我要去换衣服,你去外边等我吧。”
孙捡恩还站着。
卢椋:“为什么不走了?”
她又开了句玩笑,“难道要我像拔一棵树那样把你拔走吗?”
孙捡恩忽然抬眼,“可以吗?”
卢椋:“你还真这么想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