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乔总?”
“别管他,”乔淮生收回视线,“不用降速,继续走!”
可身后的黑蛇却如同附骨的影子,丝毫没有降速的意思,跟着继续寻找空隙,车身向左一打,轮子边缘几乎擦着沟壑,再近一点,就要车毁人亡。
轰鸣声鼓噪着耳膜,死亡与救赎只在一线之间,可抉择的权利却放在另一人的手上。
他似乎是用这种方式,逼得乔淮生不得不望向他——
只望向他。
宁斯与死命地抓着方向盘,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发抖,车身稍稍露出一点缝隙。
擦着崖边的轮胎冒出火花,猛地咬了上来!
黑色的车身几乎是紧贴着红色车身,一个轮胎已经滑出场外,好像是死亡前的最后一吻。
在落下之前,乔淮生终于轻轻地闭了下眼睛。
随后,一把捞过宁斯与手中的方向盘,在错身的一瞬间右转后撤,长风扬起,乔淮生面容冷峻,在到达莱万特车尾的一瞬间,猛地冲了出去!
巨大的推力将掉出去的半个车身猛地推向前方,终于回到了赛道上。
撞碎的后视镜飞溅其间,直到再也看不见乔淮生的脸。
但是秦舟却在这样的对峙中得到一种久违的满足,好似第一次剧场找乔淮生,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的笑颜。
曾经那么相爱过的人,原来现在也会毫无波澜。
平静、平静,令人的心烦的平静,令人厌恶的平静,生平第一次,秦舟觉得平静原来是如此的面目可憎。
是乔淮生让他沸腾起来的,现在他变成这样,这个人怎么能独善其身呢?
这辈子,从生到死,他应该只能看着自己一个人才对。
砰——
明明已经回到赛道,莱万特却没有丝毫减速转弯,漆黑的车身像是赴死的鲸鱼,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山石。
刺耳的急刹声与挡风玻璃的碎裂声一同响起。
车厢里,一瞬间鲜血飞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