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借着酒气才能说出的话却终究也不能代替意识一同死去,他只能被迫听着乔淮生道:
“五年里,有多少人来过我身边,有多少人给我送过花做过饭表过白。”
“这五年我并不是没有生过病受过伤,有人照顾过我,有人关心过我,有人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过,”乔淮生望着他的眼睛,语气平静又残忍,“那些人都不是你,你也没有任何资格知道。”
秦舟那总是凌厉的,愤怒的眼眸,变得无措又惶惑,像是一条在大雨中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,他抓着乔淮生的手腕,好像这样就能衔住他的衣角:
“可是……是你给我打的电话,是你叫我,说你疼,说你……”
“或许吧,”乔淮生却笑了,“可是我同样也说过,”
“我前男友已经死了。”
“你好像是一直不是很能明白死这个字的含义,”乔淮生否定他,连同否定他们这些天以来与这个词一同的所有暧昧,“不然……”
乔淮生轻轻地笑了声:“五年来我叫过他那么多次,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过?”
秦舟的手指唰得松开了。
“秦舟,”乔淮生注视着他苍白的脸,“你凭什么认为,已经背叛过一次的狗,我还能毫无芥蒂地将他养在身边呢?”
手指颤了颤,胃里的酒液跟着灼烧起来,有那么一瞬间秦舟想说对不起,可是连声音都变得苍白起来——秦舟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,只是现在,却感到一种锥心刺骨的疼。
那么他,那么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?
秦舟想要开口询问,却更清楚他已经失去任何立场,于是乔淮生替他讲了出来:
“如果你真的想要所谓的负责和赎罪也可以。”
所以乔淮生从来都是个过分优秀的驯犬人,他给秦舟看到了骨头,却又在即将要到的最后一秒收了回去,让他饥饿,让他痛苦,让他发疯,在他穷途末路痛不欲生的时候,突然又告诉他,只要他摇摇尾巴开个口,失去的一切就可以重新回来——
“我只问你这么一次。”
乔淮生猛地拎起他的领子,两人倒转了身位,秦舟的脊背重重地砸在墙上,可乔淮生紧紧地逼视他的那双眼睛,逼视着他的那双鬣狗般的,却在此刻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睛:“五年前……”
“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