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让他现在成为皇帝手中的刀来对付摄政王,他做不到。
皇帝不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,总会有人来教教这位小皇帝的。
“摄政王一直给厦州水师送粮草?你这是越俎代庖,跟屯养私兵有何区别?”吕昴生怒声说道。
难怪周序川不肯给朝廷交税银,原来是有别的用途。
“吕大人言重了,我们厦州水师对皇上忠心耿耿,怎么会是摄政王的私兵,难道我们水师被饿死冻死,就是吕大人想看到的吗?吕大人,你是何居心啊?”凌骁大声地反问。
“摄政王难道就不是为了朝廷不是为了皇上吗?”
“吕大人,你的意思,我们都是摄政王的私兵?”
面对凌骁的质问,吕昴生这个向来口齿伶俐的文官也找不到话了。
周序川笑了笑,“皇上,你想看水师演练,还要先挑个好一点天气,最近天气多变,视线不佳,不如……”
李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,他抬眸盯着周序川,想从他眼中看到得意的神色。
可是,没有。
周序川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平静,平静得仿佛就像在看顽童无理取闹般。
李煦就是那个不懂事的顽童。
他的暴怒和挑衅在周序川眼中什么都不是。
“回去。”李煦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。
什么水师演练,他一眼都不想看。
“皇上!”吕昴生急忙跟了上去。
没多久,码头上就只剩下南岭的官员和凌骁还没跟着离开。
“王爷,你如何看?”赵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。
反正现在水师就近在咫尺,皇帝就带那么点人,让他在这里出个意外太容易了。
周序川瞥他一眼。
赵驱悻悻然地退了回去。
周序川拍了拍凌骁的肩膀,“回船上去了吧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凌骁欲言又止。
明眼人都看出来,皇上对摄政王已经忌惮到一定程度,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