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葛疑惑着走过去,推开了西窗,幼青也随之望过去,看见的瞬间,目光顿住。
清冷的月光之下,年轻帝王一身白衣而立萧萧飒飒。
夜风卷着满地的落花拂过,沾在纯白的袍角和青面獠牙的面具,唯有沉黑眸光灼灼。
幼青一时看愣了神。
玉葛一见这情境,心里呵呵笑了一声,没想到过了这些年,陛下竟还跟年少一样,翻着院墙进来敲窗了。
她连忙携着丹椒,迅速又悄声地退出去了。
幼青反应过来的瞬间,连鞋也忘记穿,下了软榻就走过去,她眸子有些亮晶晶的,忽然又想起了什么。
她立在窗前,又背过了身,犹豫着道:“好像,成婚之前,不能见面?”
殷胥立在窗外,问:“你可想见?”
自准备婚事以来,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,这么些时日未见,自然是想的。
幼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“朕戴了面具,如此便不算了。”殷胥道。
话音落地的瞬间,幼青就转过了身,隔着半开的窗牅,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了人,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檀香,安心得她忍不住轻蹭了蹭。
殷胥蓦地笑了一声,抬手揉了揉,怀中人的发顶:“这些日子可累?”
幼青闷声应:“有一点,但是还好,没关系的。”
若真论起来,他那头的事情,并不少一分,立后事宜实在极其繁琐。
“其实就是,女红有一点磨人。”幼青小声道。
说着,幼青松开了怀抱,又有些不好意思地,将软榻上的绣绷拿起,将布料取下。
殷胥低头望了一眼,上面的小鸭子,又抬眸对上闪闪的明眸,他接了过来,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。
“这是鸳鸯?”
幼青眸里顿时溢出了笑:“是!”
殷胥望着两只丑丑的小鸭子,唇角忍不住勾起:“嗯,窈窈绣得极好。”
顿了片刻,殷胥将这方帕子放入怀里。
幼青顿时,微微睁大了眼。
正要说话,就又被拥入了怀里。
幼青小声抗议,虽然这小鸭子丑,但也绣了好久呢,万一能用上呢。
殷胥低头埋在她肩颈,极轻地笑了一声:“这些无需你亲自绣,不过补绣几针即可。”
幼青轻轻地哦了一声。
她成功就这样被转移了视线,也忘记要回了她的小鸭子。
甚至这短暂的幽会结束之后的第二日,玉葛还想起来疑惑地问,那小鸭子去哪儿了?怎么还有人拿这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