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室的人个个都是千金之躯,洗个手都能风寒,更别说是在冷水里走了一遍。
要是谢长生有个三长两短,他的性命未必能保得住。
正浑身发抖时,却听见谢长生的声音:“行啊,你过来。”
听着中气十足的,倒是好像比之前还要健康似的。
常年平上前,将手搁在了谢长生的脉上。
气息平稳,脉象有力。
倒是没多大毛病。
只是想到自己进来之前,曾有个小宫女拉住自己,带着哭腔说殿下好像脑子不好使了,又觉得不能放松。
深吸一口气,常年平问谢长生:“殿下可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我的头,有点疼。”谢长生说。
常年平又被吓了一跳,要知道,谢长生平时总是一口一个“小王”,哪里自称过“我”?
心里不由把那小宫女的话一半当了真。
见对方动摇,谢长生乘胜追击。
他突然猛地站起身,抓起桌上的镇纸就向旁边那半人高的花瓶扔去。
“咔啦”一声裂响后,花瓶碎了一地。
太医宫女们被吓了一跳。
常年平等人还以为谢长生只是又突然哪里不爽,急匆匆地跪了一地。
“殿下,臣知……”
正要认错,却见谢长生已经从他身边跑过。
回头一看,见少年扑在地上,那双瓷白的手抓了些花瓶碎片,正要往嘴里吞。
常年平:“……!!”
常年平吓了一跳,六旬老人顿时化身短跑冠军,猛地冲过去抱住了谢长生。
“殿下!您这是要做什么?!”
“我吃好吃的啊。”谢长生摔倒在地、满手尖利的碎片也不觉得疼,吃吃地笑,一边把碎片往常年平嘴里递:“好吃的,快吃呀,吃了能变聪明的。”
太医宫女们搂着谢长生,七嘴八舌地又哄又劝,总算是让谢长生把碎瓷片都放了下来。
把人扶着坐在榻上时,看着傻笑个不停的谢长生,常年平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。
只是还不能贸然诊断。
他小心翼翼地凑到谢长生面前:“殿下,老臣能问您几个问题吗?”
谢长生眨眨眼:“你问啊。”
“殿下,您落水时,可有碰到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