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您落水时,可有碰到头?”
“头?”谢长生伸手摸了摸后脑勺:“好痛啊。”
“老臣知道了……殿下,您刚刚为何说那些碎片是好吃的?殿下是真心想吃?”
“我要吃饭啊,人不吃饭会饿的。”
听着谢长生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,常年平又问:“殿下,您还记得您是谁吗?您还记得您今年多大了吗?您能否说出十个您记得的名字?”
“我是谢长生,我今年十七岁。”
“我认识马克思,大卫·科波菲尔,莱昂纳多,迈克尔·杰克逊,查理·卓别林……”
太医和宫女们互相看着,满头雾水。
一个站在末端的太医问:“你们认识殿下口中的这些人吗?”
“不、不认得……一个都不认得……”
谢长生像是没听见一样,自顾自地说了一串儿古怪的人名。
说到最后的时候,他突然开心起来,在宫女们和太医们惊恐的目光中,从床上一跃而下。
“哈哈哈哈哈!!增反减同,来拒去留,增缩减扩!三长一短选最短!亮面的暗部不能比暗面的两部亮!大大取较大,小小取较小!哈哈哈哈哈!!好好好好!牛顿好!苹果好!重力好!”
—
“你说什么?”
香味扑鼻的房内,常年平深深躬着背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回掌印。”说话时,常年平的声音都在发抖:“卑职是说,小殿下他,疯了。”
面前一直背对着他的人影终于转回身来。
这人有一副艳丽的好皮囊,谪仙一般出尘的容貌。
只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,平平给他添了一份捉摸不透的阴沉。
这人正是掌印太监,顾绯猗。
“你说他疯了……”顾绯猗的声线不像其他太监那样尖利,而是柔软的,微沉的。
“千真万确?”顾绯猗问。
常年平答:“……卑职已去诊过,小殿下他时哭失笑,记忆混乱,还曾试图将花瓶碎片吞吃入腹。”
“且,卑职还听闻,痴傻的人往往能说出旁人听不懂的语言。”
回想起那时,谢长生口中说出,让人一听就头脑隐隐作痛的天书,常年平铿锵道——
“千真万确!”
“小殿下他,千真万确地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