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过去了一个小时,岑璇活动手腕站起身来。
遮挡月亮的乌云褪去,月光重新洒向墓碑。
被修改过的字样同原来的铭文相比要差池的多了。
再加上是用手工直接雕刻上去,没有事先勾形的步骤,要潦草很多。
原本的墓志铭也有了变化。
白婳,生于1990年江淮市,卒于2033年,幼年顺遂,成年康健,一生随情而动,为情而终。
活着的时候他们父女是白婳的枷锁。
如今她已经死了,就放她自由吧。
沈霁渊伸手去拉她,垂眸才发现她眼睛有些红。
岑璇在墓碑前久久伫立,她嗓音沙哑。
就像眼前站立的依旧是活生生的人一般。
“这一次,我放您自由了。”
无论如何,她都不后悔自己是白婳和岑清慕的女儿。
沈霁渊视线落在她的右手上,白皙的腕骨处几个月牙型状的血痕清晰可见。
“沈霁渊。”
岑璇转而看向他,月光下男人原本艳丽的面容也被带着凉意的月光柔和了几分。
“谢谢你。”
她想过要剔除这块已经腐烂的皮肉,却始终没有挥刀的勇气。
男人弯腰,替她将东西收拾起来。
“谢什么,应该做的。”
他将箱子提起来,对着岑璇伸出手。
岑璇握住他的手掌,回头看了眼母亲的墓碑。
两人并肩离去,地面上两人相携而去的影子越发拉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