踌躇片刻,傅泽霖来到了餐厅,在季明珠的对面坐下。
不是不想坐她身边,是怕自己靠得太近,会再次惹恼了她。
现在的她太脆弱,太敏感,不能再刺激她了。
季明珠安静地喝着蔬菜粥,垂着眸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坐在她身边的傅寻拿着一个鸡蛋,先在桌子上敲了敲,然后费力地剥着鸡蛋壳,胖乎乎的小手指,看起来笨拙极了。
不过小家伙剥得很认真,专注的模样,看着像是在干一件大事。
傅泽霖手指微动,在傅寻又一次把蛋白破坏之后,忍不住出声,“拿来,我剥。”
“不要你。”
傅寻身子往季明珠那边偏了偏,“我要自己给妈妈剥。”
“你剥不好。”
“我可以学!”
傅寻瞥了一眼傅泽霖,嘴巴里小声地嘀咕,“要是哪天你突然又不剥了怎么办?我还是自己学好了,以后天天给妈妈剥。”
哪怕极力忍耐,傅泽霖额角的青筋还是跳动了一下。
都说童言无忌,可正因为如此,才更扎人的心。
傅泽霖想说以后不会了,可他的保证没人会相信。
嗓子里塞了一团棉花,想要说点什么,但却开不了口。
只要一想到这种憋屈的感觉是他自找的,傅泽霖对苏情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。
他不好过,始作俑者更别想好过!
季明珠摸了摸傅寻的头,如果没有他,那一次次的崩溃,她可能挺不过来。
“快剥,妈妈想吃。”
“好。”
傅寻坐在高高的椅子上,脚下悬空,被妈妈顺毛的时候忍不住晃荡着小腿,心情好极了。
“妈妈,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