隗禹死死掐着她,“后悔?我怎可能后悔,你一死,我的心病才除了,没了你,别说十座城池了,二十座我都能夺回来,日后你们大梁便都是我的了。”
谢常安怒吼,“狗贼!你若是有本事我们就堂堂正正打一仗,做这般阴险小人不觉得作呕吗?”
隗禹不屑地看了谢常安一眼,“我在和你主子说话,一条狗在这儿叫什么!”他将宋幼清下巴一抬,“既然是你养的狗,那自然是由你来处置,反正你也是要死的,不过我觉得这对你而言太过残忍,我你可以救他,怎样?不过就看你怎么做了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隗禹轻笑,他一把抓住了宋幼清的手,将她的手指一根根舒展看,“啧,瞧瞧,这纤细的手都快赶上女人了。”
谢常安一听,心中焦灼不安,他生怕隗禹会察觉出宋幼清是女儿身,倒时她怕是更难应付,“隗禹,你放开她!若你再动她一分,我定是叫你不得好死。”
隗禹恍若未闻,如今在他眼中,谢常安也不过是个任他拿捏摆布的喽啰,不足为惧,他看着宋幼清,轻轻捏着她的手指,“就是你这只手毁了我半张脸,又夺了我兄弟的性命,都说大梁的镇国大将军百步穿杨,箭无虚发,但我想……你若是没了这只手呢,又会如何!”
“隗禹!你究竟想做什么!若是你敢乱来,你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谢常安死死扒着牢狱,“隗禹,你若是敢伤她,我定是要血洗你北狄!”
谢常安的话于隗禹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话,隗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谢常安,“宋幼清,给你一次救他的机会,若你愿意废了你的右手,我就把他给放了,怎么样?”
宋幼清缓缓看向谢常安,她见他满面鲜血淋漓,终是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反正她落在隗禹手中,已活不了,何不让谢常安活着,她本就会死,一只手于她来说,也是无关紧要了。
“宋幼清!我不需要你救!”谢常安游走于崩溃边缘,于她来说,她的手便是她的命,而他的命根本不值一提,“宋幼清,你敢听他的试试!你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。”
隗禹看着面前这番兄弟情深,闭着眼,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,“把人给我带出来,这事儿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,怎么能让他轻易就死了。”
“是。”从一旁又上来几个人一同将谢常安从狱中押解出。
“一只手可以。”宋幼清见谢常安被人压踩在脚下,拧了拧眉,“不过你先放开他。”
“宋幼清,你当我傻吗?”隗禹拍了拍她的脸,“我把他放了,那你们不就可以逃了?”
宋幼清瞋目而视,“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,若我砍了自己的右手,你会放过他?”
隗禹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,“如今可由不得你信不信,你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选,不是吗?再则,我说拿你换十座城池,如今你在我手中,我也已信守承诺,将城池送还给了你们大梁,不是吗?”
宋幼清死死盯着隗禹,“隗禹,你我虽为仇敌,可我依旧佩服你的言而有信,望你这一回也勿食言。”
隗禹一愣,他也未曾料到宋幼清会说这个,“自然。来人,将她放了。”
隗禹戒备心极重,虽说将她放了,但也只是解了她的手铐,沉重的脚镣依旧保留着,她每走一步,脚镣上锋利的尖刺一回回割着脚踝,疼得她心都微颤,可她不敢喊一声。
隗禹将手中的佩刀丢在宋幼清面前,“自己来。”
宋幼清看了谢常安,缓缓弯下腰捡起佩刀。
“宋幼清!你给我住手!我不需要你救我!”
宋幼清看了隗禹一眼,左手一抬,没有丝毫犹豫,手起刀落,她的小指便被斩断,落在一旁,甚是触目惊心,满地的鲜血与钻心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发颤,“放……了他……”
隗禹看了宋幼清一眼,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利落,他也没急于下令,只是不急不缓地拍了拍手。
“汪!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