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阳漪让人弄了一桌子菜,很是热情地款待。
冯蕴原以为她是怀揣着富贵闲人的那些愁绪,想跟她说些体己话,又或是为孩子的事情,找她诉苦……
不料,濮阳漪见到她二话不说,先掉眼泪。
冯蕴很少哭。
但看不得美人垂泪。
“哎哟哟怎么了怎么了这事?”
她将濮阳漪半拥在怀里,拍着肩膀宽慰,“你这哭得我心都碎了,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?”
濮阳漪抬头,在冯蕴疑惑的目光里,期期艾艾说,“夫君在外面养小了……”
冯蕴错愕,张了张嘴,半晌没发出声音。
“可有实据?”
濮阳漪摇摇头。
冯蕴松口气,“那你怎么知道?”
濮阳漪道:“来到丹郡我都梦到过好几回了。”
冯蕴:……
濮阳漪的表情是真的伤心欲绝,三十多岁尚未生儿育女,她已经敏感到稍有风吹草动就惊惧恐慌的地步。
冯蕴不免叹息。
“嫂嫂别胡思乱想。大兄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喜好,这是在战时,更是不会乱来……”
濮阳漪哭着,泪流涟涟。
“我倒是盼着他养个小的,替他生儿育女,不至于绝后……但我不想他瞒着我,小心翼翼地避着我出去看她,也不领回来让我知道……”
冯蕴一时语塞。
不怪她不能共情。
她平常真的很少去想生儿育女这种事情。她有太多事情要做,而濮阳漪整天关在宅子里,除了等男人、盼男人,思考的便是这些……
一顿饭下来,冯蕴听濮阳漪说温行溯如何异常,如何鬼鬼祟祟的事,可算是从她话里听出了根本……
她不是怕温行溯有旁的女人。
是害怕温行溯有了别人,就抛弃她。
无子,犯的是七出。
温行溯确实有理由,休弃她。
冯蕴宽慰了许久,到最后都有些词穷了……
濮阳漪不是当年那个平原县君了。
这段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婚姻,似乎没有为她带来更多的幸福,嫁给心爱的男人,反而成了套在她身上的沉重枷锁……
若是她不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