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许鹤接话道:“爸呀,这枪可跟你挺多年了,虽然二宁是咱自个家人,但也不能给他啊。”
许炮听他说话,一摆手道:“我乐意给谁给谁,你还指挥上我了呢。二宁,你就先使着,等我回庆安,你再送过来。”
“妥啦!你是我亲大爷啊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
许炮高兴大笑。
许鹤转过头翘起嘴角偷笑两声,而许荷和高大娘也是笑盈盈的瞅着徐宁,这小子年纪不大,但使弯弯绕可能耐了,瞧给许大炮整得面红耳赤的,嘴角都差点咧到耳根子了。
这顿饭从晌午吃到两点半多钟,许炮、常大年和许鹤每人喝了一斤左右,由于喝的时间较长,所以他仨啥事都没有。
待高大娘和许荷将桌子撤下,四人就坐在炕上喝着茶水唠着闲嗑,主要是唠许炮和常大年,他俩岁数大故事多,咋说都不腻歪。
直到三点半,徐宁和常大年就张罗往家走,由于明个要进山,常大年得回家擦擦枪,整整脚蹬踏板啥的,而徐宁也得回去告诉李福强和王虎一声。
许炮和高大娘、许荷将他俩送到院门口,许鹤就开车给他们送回去了。
待他们走后,许炮就独自转身回屋,将墙上挂着的老撅把子取了下来,拿出擦枪布和抢油细细的擦拭着,而许荷和高大娘瞅见后也都没跟他搭话。
老猎人和手里的枪都有一种特殊感情,这种感情虽说没有和狗那么强烈,但也不差分毫。
因为狗是活物,它们的智商像小孩,能和主人沟通,而枪是死物,它只是静静躺在那,被主人注视着抚摸着,它虽然是冰凉一物,可主人摸着它的时候,心却是火热的……
“诶。”
许炮微微摇头,将卸下的零件重新组装,再从柜里找出铅弹,挨个检查一遍,这才放心装进弹兜里。
高大娘瞅着他难受的样,说道:“老许,你要心疼就别给二宁使了,等回头让鹤再给他想招整一颗呗。”
许炮瞅着她,摇头:“那能行么,我都答应他了,当长辈的能反悔啊,再说青狼几个都跟着二宁,这颗枪再跟着他也对劲儿。”
许荷说:“爸呀,那你明个进山给护膝套上,这护膝是羊绒的,挺暖和。”
“知道,你去给青狼几个插点食。”
“现在喂啊?这才不到四点啊。”
许炮将枪挂到墙上,“现在喂一遍,到晚间八九点再喂一遍,明早就不喂了,要不然青狼灰狼进山不听话。”
“诶……”
许鹤驱车朝着庆安屯走,给徐宁送到家门口,然后就去送常大年了。
刚才在路上,许鹤请教了徐宁和常大年,等到了省城该怎么和许炮相处,因为许炮对旁人都挺和善,唯独到了他这,总是没啥好脸子。
许鹤说一,许炮就说二,一点面子都不给亲儿子留,整得他挺无奈。
其实许家这对兄妹都挺孝顺,只不过碍于工作地,以及接受的教育原因,所以才造成和许炮没法沟通。
而许炮心里肯定有点气,毕竟给儿女养这么大,不在身边也就算了,咋我进山打围还拦着呢?
徐宁和常大年跟他说明,等到省城就像徐宁搁饭桌上说的那样,许炮想去干啥就干啥,反正别让他搁家闲着就行。
换句话说,农村老头到了城市里,冷不丁真不适应,所以徐宁才给许炮出个主意,让他去松花江转转,哪怕不学渔猎,也能跟一帮老头玩玩单腿驴、抽冰尜儿……
许鹤像是听到心里边去了,但这事他回去得和许荷、媳妇和妹夫商量一通。
徐宁走进外屋地,先掀开东屋门帘,就瞅见刘丽珍和王淑娟正在包酸菜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