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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:一日之计(第5页)

“主要是青蛙,”信照捏箸伸去搅拌滚烫的汤锅里,流着汗说道,“其中还有鱿鱼、河虾、溪蟹,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小鱼,佐以鲜红辣椒、地瓜叶、南瓜叶、萝卜、豆腐、粉丝、香菜、葱蒜、番茄……你尝尝什么味道?”

虽然说起来有这么多名堂,其实却看不出。就连所谓的蛙粥,也看不出米粥里有蛙。信照耍着刀子,事先把鱼虾、螃蟹、以及青蛙,一古脑儿削鳞去壳、剥掉外皮、剔除骨刺,将肉切成小片,有的还揉成小团儿,拌上佐料,配以油盐酱醋撒上胡椒、炒碎姜末,竟然很好吃。

信包取汤匙勺了些热汤品尝,咂嘴道:“还行。给我添个位子,早饭就在你们这儿吃了。”

“哇啊,阿婶这足也变得红润了。”信雄捋我的袜子看了看,低着大脑袋说,“果然蛙粥是很滋补噢!”

信包啧出一声,提筷敲其脑袋,蹙眉说道:“茶筅儿!又搞什么?”

“没搞什么,”信雄忙替我捋回袜子,抬头晃避不迭的说道,“我没玩婶婶之足,只是看一看。”

“看也不行,”信包敲之曰,“又不是你老婆,是你能乱看的么?”

“可她现下谁老婆都不算是,”信雄捂头辩说,“有乐那家伙谁不知道他?虽然他带回我们家,也不等于他就想要。况且他要了也是浪费,不如给我。等一下我就去跟爸爸说,想要她……”

“想挨揍你就去,”信包瞪退他,随即伸箸夹了几块鱿鱼,放到我面前的小碗里,说道,“别理他,信雄这厮就会犯浑胡闹。吃吃吃,这鱿鱼很鲜!”

我小声问道:“有乐去哪里了?”

“哦,他呀?”信包勺鱼肉给我,说道,“在隔壁院子里吃了一晚上火锅。刚才好像还在那边,贞清拎来的火鸡肉,很不好吃。我也被拉去陪着吃了一宿,你瞧通宵吃火锅的结果是嘴巴起泡了……”

“先前我还以为阿嫂吃素呢,不让我吃那只青蛙。”信照啃着他盘里的清蒸青蛙,掰腿递来给我,笑觑道,“听说你们家是信天台宗对不对?”

“也不全是,”我把蛙腿拿去放在信包碗里,摇头说道,“我们那边也有信临济宗的。你们呢?法华宗吗?”

“其实一个意思,”信包拈起蛙腿就口,边说边说。“天台宗就是法华宗。这法华宗本是中土佛教宗派,始于河南净居寺,盛于浙江天台山,又称天台宗。其教义主要依据《妙法莲华经》,故称法华宗。天台宗是中土佛教最早创立的一个宗派,创立于陈隋之际,被一个名叫最澄的僧人传了过来。在平安时代与真言宗并列发展,史称‘平安二宗’。后来又由此宗分出日莲宗……你猜家康信什么?他表面对佛教与儒家装作感兴趣,其实不然。他对什么外来之物都不相信,却悄悄亲近本地的神道古教。听说你们那个春日神祠,就是他下令保留原领之地的。这让他们家臣很不爽。”

吃得高兴之时提起此人,让我更不爽。于是就搁下碗筷,摇头说道:“我饱了,你们慢慢吃。”

“不行,别忙走。”信照忙让长利盛汤伸递过来,说道,“再陪我们吃一会儿,有乐也快要过来这边接着吃了。”

“哇啊,你们吃接力火锅呀?”我闻言讶异道,“日以继夜这样吃通宵火锅,到底行不行啊?”

“有机会吃就吃吧,”长利端着热腾腾的汤碗,小心翼翼地放到我跟前,说道,“好时光不多。只怕转眼又要打仗,各种离乱,诸多聚散悲欢。没家的依然四处流落,有家的回到家,要养一大堆嘴等着吃饭,天天煎熬着过紧日子愁白了头,没打仗也照样难过。”

“别叫苦了,你要去跟信忠啦。”信照勺鱼肉给我,转觑道,“长利,看来你也要跟着去打她家那边。我就好些,陪伴信雄回去跟伊贺忍者周旋。前次泷川家的雄利都被打跑了,不知我能撑多久?信包,你在北伊势也算邻近些,可要帮我啊!”

长利见我朝他望来,连忙摇头说道:“没有没有,我不会去打她家。信忠给我一个任务,专去陪同从甲州接回来的他弟弟胜长,亦即阿坊,就是被她家那个谁掳去当了十年人质的孩子,记得他应该名叫‘信房’,不知为什么改叫‘胜长’……总之,接回这孩子之后,暂时由我来照料他,顺便教他习惯咱们清洲这边的东西,毕竟他自幼在信玄那边长大。对了,你以前有没有在你家那儿见过他?”

我想了想,摇头说道:“没印象。其实信玄公身边的人,我很不熟悉的。记得他身边有很多人,年轻小姓也相当不少。由于他年纪比我们大太多,平日又甚严格,不是很随便就能接近得。来到你们家之后,我才知道原来你们家也有人住在他家里。”

“至少有两个。”信包低着头啃蟹爪,不时偷偷瞟我,没怎么说话,此刻却冷不丁儿接腔道,“犬山铁斋,除了他还有一人住在你那边家里,就是我侄儿胜长。”

信照笑问:“胜长你不认识就算了,你没见过铁斋?”我摇头道:“真的没见过。我扫地那边只有一个看祠的老和尚,样子像头陀。平时他教我怎样清扫落叶最利索,并没看到他使过铁掌……水上飘什么的。”

信包仰头打了个哈哈,脸上殊无半点笑容,提手抹了一下俊俏小胡子,站起身走去屋外拣了一根扫帚,转返说道:“秋风扫落叶,铁掌断水流。”随即在我们愣望的面前耍弄几下扫把,霍霍生风。廊外有人驻足而观,说道:“好鎗法!”

信包抡挥扫帚,袍袂飘舞,俊逸出尘,就在我脑中不由得浮显出昔日远山祠前红枫飘叶飞舞的光景之时,信包飒然伸杆点到我鼻前,我想也未想,信手拈筷夹住。犹未夹稳,杆梢疾收,信包只手绰帚,回搠廊下之人,却只虚晃一下,转面问道:“贞清,你也算得是鎗法行家。可看出什么名堂了?”

廊外驻足而观之人在檐影下垂手稍想片刻,说道:“虽是一支寻常扫帚,到了你手上竟耍出这等漂亮的功夫,着实教人佩服。你有这样的鎗法,不需要左京亮他们保护就能跟庆次一样横行四处了。想是已获得小豆七鎗之一、横扫守护代派的那位长辈之真传,然而双手持帚而使鎗法,后来又改而只以单手持击,却似鎗中藏剑,暗含剑法门道。不知这又算什么路数呀?”

“铁斋的路数,”信包单手挥帚,朝我指了指,笑觑道,“听说他年轻时曾经从河越那边一个谁那里学会了‘剑藏之术’,没和我们家兄长闹翻之前,也曾教过我一些。然而她只是拈筷随手一夹,便觑破了我这些虚把式。想必铁斋已然教会她更多东西,不知有没有这一手?”

“哪一手?”贞清在廊外刚愕问出口,信包晃手出袖外,往旁边蓄满清水之缸拍落,掌击水面,嘭然溅水激洒,非仅浇淋贞清满头湿漉漉,连信包自己在缸边也跟落汤鸡一般,不顾浑身潮湿,伸头瞧了瞧缸内,懊恼道,“从前他教我练一掌击水,整缸水全击溅出外,才叫功夫有成。你看我练了这么多年,里边还剩大半缸水没给一掌打出去。唉,难道还要练到七十多岁或许才成点气候?”

“来,吃吃吃,”长利勺了一大簇鱼虾肉塞我碗里,高高地堆起来,没顾往外看,忙着招呼道,“咱只管吃咱们的。都不晓得信包又发什么骚了,浪得一手好鎗法又怎么样?他在北伊势那边当女婿,也没什么仗可打。真打的时候又看不到他人在哪儿了,全是他麾下一大帮高手蜂涌上场,包括那些从明朝过来的玄袍道士,鎗林剑阵、花团锦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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