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年前你执意要我拜上草台峰,到底为什么?难道你……也知道么?”
草台峰是晏琼池要她去的,如今从霁水真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挺伤人,师尊收她当徒弟,也不过是另有所图……其实知道了伤心也不是很伤心,她不对别人抱有太大的期待。
那么晏琼池为什么会将她送往草台峰?
晏琼池眼睛看着头顶上方挂着的结着花纹的纱帐,淡淡说道:
“当初只是没有办法啦,虽然很想带着你一同离去,但想来想去,想到我是要逃亡的诶,为了不连累你,只能一个人上路。”
“母亲她死几次,都不足够填补我内心的憎恨,但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,唯有你那个师尊好像可靠一些。”
当初两人逃出烛玉京,晏琼池知道晏氏不可能会放过他们,大少主的势力怎么会放过他?
于是晏琼池干脆找个安全的地方,把鱼阙送进去。
送去哪里呢?
想来想去,似乎也就越碎稚还符合条件。
他是中洲为数不多的小圆满道君,一峰之主,又是钩夫人的同门,和鱼斗雪也是相识,更重要的是,在那堆烂臭的正道里还算正直。
所以他把鱼阙带到了草台峰,给了她活命的机会……两人在山道前约定,不要干涉对方,最好连听到名字都要假装不知道的程度。
不要问,不要打听,当做路人就好。
反正鱼阙的心思,从来就不在除了报仇以外的地方,自然很多事情不在乎也无所谓。
“如今把你交给越碎稚,我也很后悔。”
晏琼池咬牙,语气里没有对越碎稚的好感。
既然如此,他话里话外对师尊的厌恶,那些话里藏着的玄机,到底又是什么呢?
鱼阙眨眼,又低头去看手里的书,喃喃道:
“师尊不会是那种人……霁水真人的话一定有问题,她给我吃了奇怪的东西,妄图控制我,我的心智在被什么东西影响。”
“她提起过你,晏琼池。”
“不管怎么样,师尊不是那种人。”
她又开始忧思起来。
是了,前几日只觉得身体疲惫,如今喝了药,身体逐渐恢复,很多事情都清晰起来。
白珊说,不要再和晏琼池来往了。
师尊说,本座不同意你们来往。
霁水真人也说,我劝你别把他看作道侣。
这倒是奇怪了,他们为什么好像对他这样了如指掌,一致不同意晏琼池和自己来往呢?
鱼阙眯眼,狐疑地盯着晏琼池。
“越碎稚那老东西就是不坏好意,以后草台峰回不回去都无所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