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琼池头也没回,只冷冷地警告,低头看看怀里睁着眼睛向后看的小脑袋,又道:
“这便是燕栖一心想救的人,千辛万苦救了又能如何呢?傻姑娘始终是要被辜负的。”
燕栖……已经化作了一滩蘑菇。
死得很惨。
鱼阙抬起眼皮来看他,才要开口就听他说:“不是我,我何时会下毒去害人?下毒太不入流,连话本只有下三滥才会使用。不过倒是很高效,高效又便利。”
鱼阙不明白。
毒是燕栖自己下的么?
自己给自己下毒需要很大的勇气,她为什么这样?
“她要离间我们,看不出来?”
晏琼池面无表情,“此人忠诚晏琼渊,不论他下达什么命令,这个傻姑娘都会照着做,所以你没必要对她有愧疚。”
“你也是傻姑娘,此前你是不在乎其他人恩怨不恩怨的,怎么现在因为他们垂死的模样便心生怜悯?还是说,因为她道了歉,你觉得此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?”
才不是。
鱼阙没打算因为她的道歉而动容。
就像燕栖所说的,曾经占据绝对上风的人若是有一天对几倍弱于自己的人道歉,心里装着的不会是悔意。
他又无可奈何道:“嗳,那就说明我们的阙儿良善,总不愿意见别人受苦。”
他低头蹭了蹭鱼阙,“好啦,咱们回去罢?”
“至于为什么把晏琼渊关在此处——”
“他一直在挑唆钩夫人伤害我们。”
晏琼池抱着鱼阙往回走:“但凡他真心实意过一回,我便不至于叫他这般,很可惜,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阙儿你这样好。”
“啊,我把他和母亲锁在一起了呢,不过我担心那个女人现在的面目会引起你的不适,就罢了。”
钩夫人?
晏琼渊身边那副镣铐原来是钩夫人?
她不是已经死了吗……鱼阙眼睛微微睁大。
“我把她召了回来,用的是你对鱼斗繁的路数,她要一次次死去,一次次复生……我要她不得轮回。”
他说起其他人倒是漠然,但夸到鱼阙还是忍不住地想亲她,“该看的都看了,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么?”
“啊,对了,或许你想不想看看父亲?
“他也在这座监牢里。”
晏琼池就像是提起了什么可笑的路人,一脸看看乐子的笑脸问鱼阙要不要去看看。
父亲?晏衍骁。
早就失踪的晏氏家主,原来在矢海之牢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