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玉和葶花也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。葶花忍不住“呸”了一声,只觉这大好的日子,碰上这等人真是晦气。
虞昭思忖片刻,还是向萧胤轻声道:“……多谢。”
萧胤面无波澜地看了她一眼,问道:“你来这儿做什么?”
虞昭浓密的眼睫低垂,仿佛两把墨色的小扇子。她并不想让萧胤知晓自己的事儿,正寻思着如何找个借口敷衍过去,身旁的颜蓉已经抢先替她答道:“太子表哥,表嫂是来替她的亲人诵经祈福的。”
萧胤听后并未看向颜蓉,反倒是扬眉望着虞昭:“就为了此事?”
虞昭事到如今唯有承认,便轻轻颔首,算是回答。
“莫要随意出宫。”萧胤漆黑的瞳孔间倒映着虞昭的面容,发现她脸庞微微发白,想来是方才受了惊吓,他顿了顿又道,“回头孤命袁瑞为你在宁华殿安个佛堂,今后你便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虞昭仍是不想劳烦萧胤,原本她便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夫君,只是两个形同陌路的人罢了,如今自然也无意受他这些恩惠。因此虞昭连忙推拒道:“不劳殿下费心了……”
萧胤却是冷声打断虞昭,“你身为太子妃,若是出了事,孤亦会落个无能的罪名,受父皇责罚。”
“……”虞昭见他既已决定此事,便不再多言。其实在她眼中,在宁华殿建个佛堂才是大费周章,可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来。
青玉又瞧了眼自己的腰间,见那锦囊确实不见了,一时讪讪道:“主子,咱们的令牌好像丢了。”
萧胤听后轻瞥了眼普海寺住持,那住持也是个聪明人,见此连忙主动请缨道:“贵人莫急,老衲这便派人去寻,待寻得令牌后便派人送往东宫。太子妃初次来到普海寺,便遭遇此等不快之事,老衲心有愧疚。”
“无碍,住持大人不必如此。”虞昭没想到,她只是想诵经为幼弟祈福,竟牵扯出这么多事,一时觉得有些疲惫,便朝颜蓉轻声道,“咱们回吧,改日再来。”
颜蓉遂向萧胤浅浅一笑,依旧是瞧着纯真无邪的模样:“太子表哥,我和表嫂先行一步啦。”
魏旭见此一幕,待两人走远后,笑着打趣萧胤道:“你倒是对太子妃不错,只可惜人家似乎不领情呢。”
萧胤并未理会他,径直离开了此地。
……
王琰的父亲是温宰相身边红人,得知王琰被关宗人府的消息,他父亲自是坐不住,连忙寻到了温宰相。
温宰相心知王琰此人,平素嚣张跋扈、劣迹斑斑,强抢民女、逼良为娼之事没少干,可看在王家人的面子上,温宰相依旧找上了他妹妹温贵妃,恳求她向皇后求情,放王琰一条生路。
温贵妃被兄长软磨硬泡之下,只好自库房取了根五百年的人参,午后便连忙来到凤桐宫求见皇后:“皇后娘娘,那王琰今日行事确实不妥,但念在他不知太子妃身份的面上,可否饶他一命……贬为庶人便是?”
皇后听闻温贵妃此番来意,方才得知虞昭此前的事儿,她有些生气,太子竟然未曾知会自己一声。
此刻对于温贵妃的求情,向来宽以待人的皇后却并未松口,反而面容严肃道:“贵妃,王琰素日便行事出格,本宫和陛下都是看在温宰相的面子上,这才放他一马。可今日他竟敢调戏太子妃,本宫决计是不能容忍的。”
说罢,皇后便下了逐客令:“此事就按太子的意思办,这根百年人参,你还是自个儿享用吧。”
温贵妃难得向皇后求情一回,如今竟被严词拒绝,当即气得转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