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水翠心里犯难了。
“太子殿下对小娘子如此上心,奴婢身为下人自是感动的,可小娘子交待过此事不可对外说,奴婢也不能背主。”她忐忑着,将自己的为难之处如实交待了。
不过这话也无疑是承认了,的确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。
段禛眉间笼下一道深浓的阴影,不是气水翠,而是担忧:“好,那不必你说,孤说,你只点头摇头便是。”
见堂堂太子殿下能如此妥协,水翠也不是不吃好粮食的,用力点了点头答应。
“是男子伤得她?”
迟疑了下,水翠如实点头。
“夏徜?”这是段禛脑中最先蹦出来的两个字,他知夏徜不会真的想去伤害夏莳锦,但夏徜如今痛失挚爱的心情他也明白,做出些疯狂之举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水翠皱着眉摇了摇头。
这叫段禛略感意外,又问:“那人可是安逸侯府的?”
水翠摇头。
“那人阿莳可认得?”这种事无非两种可能,一种是认识的人所为,一种是不认识的人,路上因某些事发生冲突。
水翠点了点头。
这下一个名字便呼之欲出了,段禛黑眸一凛:“贺良卿?”
水翠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!
段禛也轻点了两下,他总算明白那厮连着告假十日的原因了。
“行了,此事孤已知,你不必告诉你家小娘子,孤自有定夺。”
目送着太子殿下翻墙离去,水翠心里暗暗猜测,也不知殿下会如何去修理那贺畜生。毕竟当初那陆正业对小娘子不轨时,殿下可是射了他三箭呢!只是那陆正业原本名声就不佳,贺畜生却是个搏了美名的衣冠禽兽。
这个答案,翌日天亮水翠就知道了。
外出采买的下人回来,便带回一个消息,转瞬就在整个安逸侯府传遍了:贺良卿昨夜在兰香馆眠花宿柳,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打了,且对方招招下狠手,直击要害处,后来人虽救过来了,**却是在打斗间被撕扯没了……
哪怕是死个人,也不及这样的消息传得快。因为人死尚有同情,这样的事却只觉可笑。
是以不出一日功夫,近乎是整个汴京城的人都听说了此事。
夏莳锦听水翠说起这事时,原本正在喝茶,不由呛到,抬眼不敢置信的问:“当真?不是你编排他取乐的?”
“自然不是,眼下都已传开了呢!昨晚便有许多人看到,今早府里下人去采买时,正好瞧见几人抬着贺畜生回府。”说这话时,水翠拿手掩着口,极力掩饰心下的愉悦,心说太子殿下果真是太子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