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吃瘪,齐晴雨就开心,眼睛笑成一条缝,亲亲热热道:“世上还是好人多。”
好人,郭永年此生听过太多这样的评价,却头一次希望自己在她眼里不只是个这样的人。
可他能做的,不过是笑笑不说话。
大概他平常脾气好,齐晴雨没想到他会有不高兴的情绪,继续乐呵呵地吃饭。
倒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心细如发,余光瞥过郭永年,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这算什么哑谜,许淑宁来了兴致,一下子看这个,一下子看那个。
梁孟津也弄不懂她在琢磨什么,头跟着动来动去。
好热闹的餐桌啊,陈传文只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,啧啧两声说:“我吃完了。”
吃完就吃完,有什么好说的。
齐晴雨翻个白眼说:“吃饱了撑的就去洗碗。”
洗就洗,陈传文哼着歌,筷子在碗边敲敲打打。
不知道的以为捡钱了,齐晴雨狐疑道:“他又犯什么病?”
动不动就讲人家,齐阳明警告道:“注意用词。”
齐晴雨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满,把自己的空碗一推。
正好郭永年也吃完,顺手给拿走,蹲在陈传文边上说:“实在不好意思,我刚刚不是故意的。”
还好意思说,陈传文痛心疾首道:“老郭,我没想到你是这种重色轻友的人。”
这是拿他当祭品,此风不可长啊。
郭永年本来就愧疚,现在头更是要钻到地里去,结结巴巴说:“我不是,我,我真不是。”
陈传文当然知道,不再逗他,无所谓道:“没事,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。”
别说是一下,能成的话一百下都行。
此等情谊,郭永年无以为报。
只是他仍旧有重重顾忌,尚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,声音轻得能随风走说:“再说吧。”
陈传文这人爱看热闹不假,本质上还是懂礼貌的。
他有打听的分寸,不会上赶着非要知道朋友的内情,看他沉默就不追问。
郭永年静静洗完碗,又坐在屋檐下编箩筐,风一吹就打喷嚏。
别回头吹感冒了,许淑宁道:“你好歹穿个外套。”
郭永年有件家里寄来的棉衣,他拿着的时候没发现,穿身上才发现有点紧,手好像被麻绳捆住,大幅度的动作都费劲。
他干活的时候不爱穿,搓搓手说:“没事,等会就暖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