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妙音一路小跑着到了书房,便看见方书怀被人从书房里抬了出来,心里有些着慌,小跑几步到了跟前,瞧他双眼紧闭,面色苍白,毫无生气的模样,瞬间便红了眼。
她定了定神,一边着人赶紧将方书怀送回澜音院,一边吩咐人去请陆大夫。
玉秋与玉春先回了澜音院,看见方书怀被人抬了进来,两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,赶忙上前帮忙。
刚将人放躺在了床上,陆时方也到了,他拨开人群一看床上的人已有灰败之色,暗道不好,“都给我让开,拿我的药箱给我!再点个灯过来!”
只见陆时方打开自己的药箱,迅速取出了银针,再在刚点上的灯上烤了烤,便开始施针,不过片刻方书怀灰败的脸色尽退,虽还有些苍白,但瞧上去却比刚才好的太多。
陆时方松了口气,道:“再针上半盏茶的功夫便可!”
一阵忙乱之后,方书怀安安稳稳躺在了床上,陆大夫正给方书怀诊脉。
陆时方一手诊在方书怀脉门上,一手缓缓捋着胡须,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。
这小子心可真狠,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,他把自己的命门封住,要不是他来的及时,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。
他又觑了一眼站在一旁已是梨花带雨的徐妙音,暗道,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。
徐妙音见陆大夫看了许久,却不发一语,心里便有些急,想问又怕打扰了陆大夫诊脉,一时心里百感交集。
陆时方见差不多了,便收了手,道:“已是无碍,从脉象来看应是操劳所至,肝阳上亢加上气血亏虚,两脉相冲,便有了晕厥之症,好在老夫施救及时,我再开些补气血的药,夫人大可放心。”
徐妙音闻言,心里的大石落地,又问道:“那他何时能醒?”
陆时方捋着胡须,瞟了一眼床上的人,笑着道:“喝下药,一刻钟便能醒了。”
徐妙音彻底放了心,便笑着给陆时方行了个福礼,感激道:“有劳陆大夫,今天辛苦您了!”
“老夫分内之事,夫人不必言谢。”
陆时方侧身避开了她的礼,顺势出了内室开药方去了。
徐妙音见状,示意玉秋跟着,尽快将药熬好送过来。
徐妙音握着他放在锦被外面的手,无声地落着泪,眼里心里都是心疼。
这怎么好好的一个人,说晕倒就晕倒了,他早上还让自己多用些早膳,自己却操劳到晕厥,都是她的错,这段时日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。
徐妙音一时自责不已,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一直往下落,却哭的无声无息,甚是凄婉。
玉春在一旁怎么劝都劝不住,只能盼着玉秋赶紧带着药回来。
玉秋带着药回来时,玉春已在门口急的团团转了,忙把药送了进去。
徐妙音擦了擦眼泪,接过玉秋递过来的药,搅了搅,试了试温度合适,才喂到了方书怀的嘴里。
半碗药喂下去,方书怀便有了转醒的迹象。
他紧皱了眉头,慢慢睁开了眼,便看见徐妙音那如雨后牡丹般的艳丽面容逐渐舒展开。
“妙妙,别哭了,我没事了,嗯!”他刚转醒,还很虚弱,声音便有些哑。
徐妙音见他醒转,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自责了起来。
“是我不好,最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