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意迎上来,两人的肩膀抵撞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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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微骊这一觉,睡得浑浑噩噩。
噩梦、美梦不间断地替换,过去、未来无时无刻地浮现眼前,像是巨大的两只手在撕扯她的神智,乃至□□。
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可怕的梦,樊封手里执着半湿透的软帕,一点点帮她擦拭身子。
终于又把一场梦熬过去,荆微骊汗涔涔地睁开眼睛。
眼皮沉重酸疼,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庞,她沙哑地唤了声:“樊封。”
“我在。”手上的动作停住,他看过来。
费力地撑起身子,她想去抱抱他,可动作才进行到一半,身前便覆上大片阴影。
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男人锁紧的眉心终于得以舒展:“对不气……”
短短的三个字,他不知疲惫地重复了很多遍,从最初的郑重庄严,到最后的呢喃虚无,有那么一刻,他好像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。
随着他吐出来的每一遍落地,荆微骊的心便更软一分。
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昏迷前被采薇强硬喂下的丹药,眼眶顿时又酸涩难忍。
试着推开他一点,她道:“采薇给我吃了一种药,说兴许会生不出孩子。”
“那个啊,”樊封坦然道:“放心,那是假的。”
咻然瞪大了眼,荆微骊不知所措地看过去,唇瓣微张着,几次欲发声却都不知该说什么,最后只能又合上。
可她又心里实在是憋屈,最后只道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。”
“先前我也不知道。”说着,他抬手,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只食指粗的小竹筒,又从里面取出被卷了好几圈的信纸,将上面的字样亮给她看。
愣愣地盯着上面,荆微骊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收起小小的信纸,他又揉了揉面前人稍显凌乱的颅顶,眼中的柔情一览无余:“我会让她付出代价,付出伤害你的代价。”
从没质疑他的话,荆微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
突然想起什么,樊封俯下腰身,视线流连在她亮晶晶的瞳仁周侧:“等采薇的事了解后,我带你出去玩可好?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?”
意外他突然转移话锋,但她也没多想,只当是这男人为了哄自己开心才联到此处。
认真思忖片刻,她连着“嗯”了两声,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樊封勾唇,大掌抚上她的下颌,动作温柔极了:“以前都去过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