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白芷明白的,到底是什么在吃人。
是这群张着佛口的慈悲之人,他们从容淡定,高贵圣洁,慈悲为怀,他们不沾丑恶,用最高级的绸缎擦拭着脏污的血渍,带血的扳指不会出现在他们干净的手上。
佛口一张,贫穷之人便成了爪牙,为他掏心掏肺,为他坏事做尽。
他们优雅的享受着餐食,品尝着鲜美味道,吸收着养分,然后那些供养餐食的血肉,化作恶臭的粪土。
临了,摆着嫌恶的表情,“咦,真臭啊!”
白芷被这恶臭给熏醒了。
意识回笼,她掏出了历经数月辛苦打造的火炮枪,手上被炸伤的痕迹还很清晰。
彼时,冯七爷还在优雅的喝茶。
白纸将石弹上膛,轻轻扣下扳机,火花在枪膛流窜,轰的一声,火药炸裂,石弹直直从侧面射向冯七爷的颈部,刺进了他的喉间。
算不得杀伤力很大的武器,但是杀他,足够了!
冯七爷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武器存在,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了地上,他立在那儿,大口大口的想要喘气,却怎么也喘不上来。
伤口不断冒着血泡,白芷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。
白芷揉了揉剧痛的脑袋,慢慢的爬起身来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逃……不出去……”冯七爷喉间一边冒着泡,一边挤出这几个字。
白芷好不容易站起身,轻轻晃了晃脑袋,眼睛被血染红了,她有些看不清。
“我不逃,我在这里等着他们。”白芷又上了一颗子弹,火炮枪咔咔的响。
“……咕噜噜……”
“……除……夕……”
冯七爷念叨着。
白芷抬起枪口,对准他的喉咙,又补了一枪,砰地一声,响声传到了外面。
他一定觉得自己除夕才会行动吧。
但是,此时此刻,接连不断的枪声在外面响起,作为信号,传遍了整个丹宁城。
白芷揉了揉昏胀的脑袋,趁着还没人来,躲进了冯家的某个角落,等着他们冲进来。
对于这一战,她时刻准备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