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看着泪眼涟涟的孟靖,心的确很痛,但她这颗心,不能为他偏移一分。
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是为孩子而流,为她的残忍而流,她咬着牙,声音颤抖,“做一个好母亲?总得先做个人,再做女人,再做母亲……”
“你不是个好母亲!”孟靖听到有人替他说话,立马哭着吼了出来,有人站在他身后,他便有了底气,也开始指责白芷,“你要杀小舅爷就是坏人!我讨厌你!”
白芷眼泪滚落,她擦去眼泪,高昂着头颅,神情决然,“讨厌就讨厌吧……”
总不能等他长大,告诉他,他的母亲为了哄他开心,而背叛了丹宁的百姓……
时至今日,她已是众叛亲离。
一条路走得那么凄厉孤独到底是为了什么,她没有想过。
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
她好像失去了意识,脑中混沌不已,顺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,藏进袖中。
她蹲下身想要去拥抱孟靖,却被他狠狠推开。
心痛仿佛已经成为常态,麻木到失去知觉。
她猝不及防地朝梅少鸿奔去,将手中的簪子插进了梅少鸿的胸膛。
拔出来再插进去,再拔出来再插进去,始终不见鲜血喷涌而出,她便更疯癫了。
直到一双又宽又厚又大的手掌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,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,又像是要将手腕折断。
世界真是不讲道理。
白芷看着自己的手腕在梅伯阳的手掌下,细的就像是一双筷子。
轻易就能被折断。
犹如那操纵着权势的一双手,能将她一掌拍死。
她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,狠狠瞪着梅伯阳,“去死!”
后来就不知怎么的,一群人拥了上来,将她架走了。
押进了大牢,好像是以谋反的名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