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迟缓地意识到,那是用来给她喝水的碗。另外一只碗里头装着两个馒头。
外头卫兵迟疑着告诉他,那是王上出征之前,给她刻意送来的碗。
她惨笑,沈长离对她的羞辱昭然若揭,他想让她在狱中,像狗一样匍匐着去喝水。
她手腕疼得要命,额头滚烫,似乎又在发烧,后腰的奴印又开始疼痛起来。
虚弱不堪,整个人,总是想吐。
白茸记不清自己是第一次入狱了,似乎有许多次,但是这一次是最糟糕的一次,身体状况差的自己几乎难以接受。
囚牢十分阴暗,她神志不清躺在那里。
漆黑的凌乱的发披散了下来,遮住了那一张惨白尖俏的小脸。
连续三日了,每日的饭菜几乎都没动。
周围囚室的犯人,见着姑娘,都觉得她十分可怜,看起来,似乎真的快死了。
第三日,白茸第一次起了身,但是没有去喝那水。
而是猛然起身,旋即,抱着囚室的围栏,便开始一通呕吐,吐得天昏地暗,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,开始呕酸水为止。
她长而凌乱的黑发,围绕着一张苍白尖尖的小脸,眼睛又大又黑,几乎大到不协调,唇毫无血色。
白茸对面的囚室住着一个妖医,上了些年龄,见她吐成这模样,忍不住上下瞧着她,打量她的身段和气色:“姑娘,你是不是带着身子啊。”
“孩子爹呢?”他迟疑着问。
毕竟,北狱条件这般恶劣,带着身子被关进来,家里人在外头怎么也得打点打点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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