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皎看着镜中,他眉眼低沉,狭长黑眸中全然都是自个的身影,倒是忍不住地勾了唇角。
她轻声唤了一句,“夫君。”
沈随砚应她,“嗯。”
嗓音低沉,还带有一些的颗粒感。
姜皎笑着道:“无事,就是想喊喊夫君。”
方才的事情如今才开始后怕,如若沈随砚没有及时赶到,她恐怕真的会在那处受伤。
不仅如此,刚才的人定然不是只冲着这一件事情而去,定然还有别的图谋。
她突然叹口气,情绪在这时猛然间上来,“夫君,若不是有你,刚才我——”
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,也不知该如何去说。
没有发生的事情谁都是料想不到的,可如果当真是发生,现在恐怕自己就不会安稳的坐在这处。
沈随砚将姜皎的身子给掰过来,随后再郑重不过的对她说:“萤萤,只要有我在,我一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姜皎浅黛微弯,秋眸成了一个月牙,“我信夫君。”
绞头发是一件不易的事,屋内一片的安静,外头的声响半分都没有传进来。
姜皎打了一个哈欠,沈随砚对她道:“你去休息,我吩咐厨房做些吃食给你。”
点着头,姜皎没有拒绝。
后怕的劲上来,倒是止不住的犯困想要睡觉。
她踢着绣鞋朝床榻上走去,今日午后外头的倒是暖的。
姜皎睡得很沉,梦中梦到了几人,让她忍不住的小声惊呼。
一面看着表兄对她好,还同她说着什么喜爱与想娶她的话。
一面又看见,沈随砚满眼失望的望着她,自己逐渐被流民淹没,他却并未如同所说的那样,护着自己。
姜皎难过的泪珠都在不停的掉,可耳边又出现一道温柔的声响,“萤萤。”
姜皎猛然间惊醒,见沈随砚眉清目朗的坐在床榻边,正用帕子为自个拭汗。
她坐起身,不顾一切的抱住沈随砚。
梦中的失落感太过于强烈,如今定是要抱的紧一些,才知晓眼前的人不会走。
沈随砚拨开她额前的碎发,低声哄她,“可是做了噩梦?”
姜皎点头,实话说出,“我梦见我被人一直抓着,可夫君只看了我一眼就直接走了。”
沈随砚的喉结上下滚动,心头处的酸涩猛然间放大。
姜皎头埋在他脖颈处小声的呜咽,不时有泪珠掉入他衣领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