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康熙毕竟是千古一帝,哪有那么好蒙骗,抓起茶杯就砸到了地上,碎瓷片和热茶水飞溅,大怒道:“混账!你自从如学之后晚上都是早早便睡,课堂里也少有开卷,你以为朕不知道吗?你现在必须实话实说!若再有半句虚言,朕就治你的欺君之罪!”
胤祚被训得狗血淋头,冷汗直流,后背都湿透了,他明白这次是险之又险,自己那点伎俩根本骗不了康熙,非摊牌不可了。
胤祚整理了下语言,缓缓道:“禀皇阿玛,并非儿臣有意欺瞒,只是这件事情太过虚幻……儿臣怕……怕皇阿玛不信……反而治儿臣妖言惑众、蛊惑人心之罪。”
“讲!”康熙怒斥。
“是!不知皇上相信‘庄子梦蝶’之事吗?”
“你是说你做梦成了另外一个人?”康熙帝的表情突然从愤怒,变得猜忌冷漠。
胤祚被康熙帝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,暗骂自己说错了话,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,此等紧要关头要是再说错话可就要万劫不复了。
“并非如此,而是儿臣做梦去了另外一片天地,那里似是西洋,科技十分达,儿臣感觉在那里被困了二十多年,在那里学习到了许多的新知识,大大开拓了眼界,等儿臣醒来才现一切不过是一场大梦,但梦中所学却已铭记在心了。”
胤祚没敢说自己是在三百多年后的后世穿越过来的,如果那样说的话,康熙必定会杀了自己,还是这样半真半假的才能即令康熙相信,又不至于过多追究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的?”
“回皇阿玛,就在儿臣六岁那年。”
“哦,那年你因风寒,高烧不退,昏迷了七天七夜,太医束手无策,以为你就要撒手人寰之时你却突然好转了。”
“正是,儿臣就是那时进入了那大梦中。”胤祚暗暗窃喜,这一切天衣无缝,就算是康熙恐怕也不会挑出什么毛病来。
康熙盯着胤祚,脸上神情变换不定,半晌开口道:“你可还记得我为什么给你取名胤祚?”
胤祚一听,康熙这是要测试他的真伪啊!大骂康熙狡猾,这事情在胤祚六岁之前康熙肯定和他说过,所幸他继承了原来的那个胤祚的记忆。
“皇阿玛曾经对儿臣说,祚乃是赐福保佑之意,因儿臣出生时,天边有五彩异象,顾给儿臣取名胤祚,是取天意吉祥保佑大清之意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就是……祚也有帝位之意,皇阿玛觉得天边异象,可能预示着儿臣乃天意选定之储君……但是儿臣向皇阿玛保证,儿臣绝无争夺储君之意,儿臣是个自由散漫的人,如若当上储君定是昏庸无能,害人害己啊!况且,皇太子二阿哥与我乃是手足之情,儿臣万万不愿与兄争权夺利,只希望能竭尽心力辅佐父皇,若是百年之后等太子继位了,那儿臣也一定会誓死效忠太子的!”
胤祚这一番话可谓七分真情,三分表演,真情的是他真的不愿做太子,太累!他也没那治理天下的能力。表演的是他虽然历史不好,但也知道最终继位的是自己那位一个额娘生的四哥,也就是后来的雍正,站队可千万不能站错了。
康熙虽然是个无情帝王,但是却最不愿意看到别人无情无义,尤其是手足相残之事,历史上大阿哥曾因使用巫蛊术咒皇太子,而被康熙终生幽禁,由此可见一斑。
所以胤祚那一番话不论是真是假,已经获得康熙的好感,而且也算是验明了胤祚的正身,剩下的事就是父子间的事情了。
所以,康熙终于缓和了下冰冷的面容,道:“起来吧。”
胤祚长舒一口气,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:“谢皇阿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