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道,从来不是我的世道。
但我终于活了下来,且是魏其风身边唯一随身侍候的女子,这是周恪最想看到的,也是我想看到的。
庆功宴即将开始,魏其风来到我房中亲自为我梳洗装扮,他将我三千青丝绾成松云发髻,为我斜插玉簪,为我描眉绘花钿,动作娴熟且温柔,仿若我是他手中珍宝。
他执起我的柔荑放在他粗糙的胡渣上,痴痴地望着我:「灼华,你终于愿意让我为你画眉了。」
我微微一笑,「这是灼华的荣幸。」
我的出声轻易打碎了魏其风的梦,他冷着脸,猛地扇了我一巴掌,「本侯让你说话了吗?」
我嘴角沁出血迹,右脸微肿。
但我依旧抬头直视着魏其风,平静回道:「爷下次再打巴掌时知会奴一声,也好叫奴有个准备。」
魏其风玩弄着翠玉珠钗,像是被逗笑般,将我抱到他的腿上,「狸猫有了脾气,真是难得。」
我将手探向魏其风的胸膛,娇笑连连:「还不是爷惯的。」
「今日宴会周恪会来。」魏其风试探道,紧盯着我的眼睛,爱怜抚过我眼角小痣。
「奴并不想知道周恪是谁,奴只知道侯爷的威武雄壮,让奴欲罢不能,恨不得醉生醉死。」
我舔舐着魏其风耳垂,他微微一颤,手不受控制地探向我的衣裙,引起我阵阵喘息。
缠绵间,我出声道:「爷不怕我是周恪送来的细作吗?」
魏其风粗狂眉眼上挑,「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更何况,周家本不足为惧。」
04。
时隔两月,再见我昔日的爱人,他仍旧光风霁月,温雅谦和,是个十足的伪君子。
魏其风掐着我的后脖,指着人群中身穿月白袍的他,「那日他匍匐本侯脚下求着我收下你,模样甚是有趣。」
魏其风出身草莽,一朝得势,向来对世家子弟嗤之以鼻。在那威严冷酷的外表下,藏着一颗自卑低贱的心。
我就势放肆躺在魏其风怀里,玩着他满是老茧的手,沉默不语。
宴会上,魏其风一杯接着一杯纵情畅饮,有人贼心不死,在敬酒时打湿了我的衣衫,他是魏其风的得力干将,魏其风不会因我而动他,颇为不耐的让我下去更衣。
可与那人对视间,我分明瞧见的不是色心,而是意味深长。
果不其然,待我更衣后,经过暗廊时周恪拦住了我。
「夭夭。」
我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埋怨与恨,回身冷笑,「周大人何事?」
周恪意欲抬手抚向我脸颊,被我及时躲开,我反手一巴掌,「周大人请自重!」
他苦涩一笑,掏出袖子里的药瓶,关怀备至,「这是消肿膏,涂上吧。夭夭,我也是迫不得已,你勿要怪我。」
好一个莫要怪他,他自觉我是一个青楼女子,便可随意买卖,人尽可夫吗?
我的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,盈盈泪珠落地,目光眷恋却又无法遏制自己的情意。
周恪见此,紧皱的眉头顿时放松,试探拥我入怀,轻柔摸着我肿胀的右脸缓缓道:「夭夭,都是魏其风逼我的,他逼我交出你,不然我周家将满门被斩。你要信我,也要帮我,事成之后,你便是我唯一的妻,此言绝不作假。若有违此誓,必叫我不得好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