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只有八个人在身边,但是叔仁一点也不害怕,他现在倒很想再去看看那些被称为“白军”的家伙,他们究竟是怎样思考、怎样行事的?
虽然他应该了解,但叔仁觉得那些已经恍如隔世,一切记忆都只剩下模模糊糊的轮廓了。
路上盘查设岗处不少,大家小心地绕开大路和可能遭遇巡视白军的地方,颇费了些力气,终于在两天后来到冯庄附近。
叔仁估计已到了三哥的地盘上,便带领大家不再躲藏,沿着大路一道走来。
还未靠近村子,忽听有人喝令:“站住,不要动!做什么的?”
声音刚落地,从两侧路肩后冒出三、四个人来,身上、帽子上都披着草帘,个个端着枪十分警惕地瞪住对面,气氛立时有些紧张。
“让大家放松,不要乱动。”叔仁低低地和身边的老柴说,然后自己走上前两步,拱手说:“各位兄弟辛苦,请问这里可是保安三区的防地?”
“咦,怪了,你个做买卖的居然问这个,不是赤党的密探吧?”有个兵说。
“哪里话?小弟也是三河人,在安庆学徒做生意。如今趁着买卖顺路想回家探望兄长,请各位给个方便。我先谢谢了。”
说着,袖子里拿出一个封子来递过去:“一点心意,各位长官喝杯酒茶。”
不料那兵将头一摇,道:“少来,我们几个若是收了这个,回去就是三十军棍伺候哩!小命就算留得住,这身皮也穿不得了,亏本得很。不干、不干!”
叔仁没想到百用百灵的手段今天碰壁,楞了下。
这时从树林子里又跳出一个,看样子是这伙里带队的,来到跟前上下打量一番,有些奇怪地看看叔仁的眉眼,转身叫刚才那搭腔的到身边叽咕几句,打发他跑开了才开口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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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自己是三河人,哪个村的?”
“西陈家集。”
“有什么亲人么?”
“有老婆和儿子,还有两位兄长和一个弟弟。”
“哦。巧了,那地方我去过,请问你家是住在哪条街?”
叔仁抿嘴一笑,知道对方是在考自己了,于是沉着地回答:
“我家住在老集磨坊前街,门前有个很大的场子,门上嵌块大青砖,刻着已故顾秀才题的三个字,叫做‘知源堂’。
我在这家排行第五,名叫陈叔仁。怎样长官,我说得不错吧?”
对方张着嘴巴一时未能合拢,咽口唾沫问:“那、那排行第三的是谁?”
“还用问?我三哥陈仲礼,淮西营的营长,如今是保安三区总指挥嘛!”
那班长赶紧立正、敬礼,大声说:“五少爷,对不起,小的执行公务,多有冒犯。
不过,您这络腮胡子……,嘿嘿,我说怎么和营座有几分像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