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听我说了句不想绣,自己抱剑跑去店门口站着,冷脸吓走不少人。
晚上的时候我去接大哥,茶楼的人都走完了,他托人去花市买了一束白色的花,花放在桌前,他对着月色饮酒,饮了三杯,最后倒了三杯在地上。
我在楼下没有打扰他,许久之后才上楼。
他醉了,问我:「她说了什么。」
我推着轮椅回去,木制轮子在地面滚动,阿九跟在我们身后。
「她说,笼子太小了,不该困住西北的鹰,让鹰好好活着。
「她后来累了,就睡了,没人打扰她。」
「多谢。」
我的绣品越来越出名,一个江南出名的绣娘现在头发花白,她眯着眼睛凑近看我绣的荷包,乐呵呵地打趣,「好好好,我看着比林娘的还好些,当年林娘可是我们江南最厉害的绣娘,被个贵人姑娘看上,跟着那个要当皇后娘娘的姑娘进宫享福去啦。」
我在柜台后面笑了笑,拨动算盘,「徐家小姐跟我定了个嫁衣,就在八月,要赶工,婆婆你的订单我怕是接不了了。」
在大堂边和几个风雅公子对弈的大哥听见,转头跟我说:「何苦这么累,你不愿意做就不做。」
我哼哼两声,「我可是要养两个吃白饭的人。」
大哥笑道:「改日为兄到街口写字作画卖,总不会饿着你。」
沉默着站在我身后的阿九皱眉,「是说我吗?」
我没理他,他追着我问:「是说我吃白饭吗?」
我被他问烦了,转身去选布料,「是是是,就是说的你。」
阿九不赞同地跟我解释,「我今早吃的是面。」
和大哥对弈的几个公子低声询问:「李兄,你看,我等青年才俊,不知是否有机会与令妹续一段姻缘?」
大哥落下一子,戏谑道:「刘兄,问我没用,得去问我妹夫。」
阿九习武之人听力灵敏,把那些话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。
晚上避开人去找偷酒喝的大哥,把大哥吓得呛到酒水。
「妹夫是什么?」
「咳咳咳,就是妹妹的夫君。」
「夫君是什么?」
「这个难解释,你只要记住,夫君是可以跟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,除了夫君谁都不能靠近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