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后足足五大碗面条,全都进了虞九阙的肚,连个响都没听见。
擀面到最后,秦夏已经麻木,甚至对于虞九阙连吃五碗后说“饱了”的事都深表怀疑。
“真的饱了么?”
虞九阙对自己其实是个“饭桶”的事实已经放弃挣扎。
假如明天秦夏把自己退回牙行,理由是“吃太多、养不起”,似乎也情有可原。
秦夏再三确认,在听到虞九阙克制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后,总算真的相信了他。
“且不说能吃是福,你看你,能吃还不胖,多好。”
秦夏出声安慰,同时隐晦地看了一眼虞九阙的小肚子。
书中曾这样描写虞九阙:容貌妖冶、性情阴鸷、一手遮天、心狠手辣。
而在此刻的秦夏看来,再可怕的反派也挡不住吃饱后凸起的小肚子。
这么想……
还怪可爱的。
胡同里的更夫早已敲响两下梆子,二更天已过。
时下业无宵禁,酒肆、楚馆等多半通宵营业、欢饮达旦。
但普通小老百姓睁眼便是一整日的劳碌,仍旧习惯早睡早起。
原主本是个浪荡闲汉,过去时常过了午夜还在酒肆饮酒吹牛。
现今芯子换成秦夏,怕是要摇身一变,成为养生达人。
想及此处,叼着刷牙子的秦夏不由打了个哈欠。
洗漱完毕,熄灯上床。
家里被褥足够,秦夏索性分了两个被窝,他一个,虞九阙一个。
成年男子,晨起难免有些本能反应。
加之他上辈子性取向就弯成了蚊香,虞九阙在他眼里和同性无异,若是擦枪走火岂不糟糕。
至于不继续“洞房”的缘由,他也早在揉面团的时候就想好了。
“我听牙行的牙人说你身子骨孱弱,将养好之前,怕是不宜行房。之前是我喝醉了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虞九阙听在耳中,有一丝丝地庆幸,同时却也多了一份忐忑。
从牙行离开前,同样等待发卖的一位姐姐曾经告诉他,能卖给良家当正头夫郎,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。
只要在床帏之间哄好了汉子,有孕后生个大胖小子,传宗接代,只要不是太苛刻的人家,多半会就此放还身契,为他改回良籍。
虞九阙本已做好咬牙从了对方的准备,可秦夏偏偏临门一脚时收了手。
让人怀疑,枕畔的男人会不会已经后悔了。
试问谁想花五两银子,娶一个食量如牛还不宜行房的饭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