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姐儿轻轻扯了扯五姐儿的袖子。
五姐儿垂下眼眸,面色平静至极。
“玉格、”陈氏踌躇的开口唤了一声,金姐儿就算了,毕竟是外人,可二姐儿,那是她亲姐姐。
二姐儿的眼里浮起微弱的希冀,却还是倔强的抿着唇,没有说一句软话。
五姐儿抬眸看向常旺。
常旺一手搭到玉格的肩上,怪模怪样的皱眉摇头道:“我觉着你说得不对,你怎么能这样呢,那是谁?”
常旺另一手指向金姐儿,高声道:“那可是你亲堂姐!不就是小的时候带了四千多两银子的债过来,逼得一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你们家差点没全家老小一起饿死吗,你也太小气了些,怎么能给她们还了债,把她们姐妹两好好养大了,把她好好的给了嫁妆嫁出去就不管了呢?”
“唉,”常旺摇头,重声道:“她是一个人,她又不是一个人,她还有妹妹,还有丈夫,还有儿子和女儿;她妹妹往后也会有儿子有女儿。”
“这些你不能不管啊玉格!”常旺悲锵的颤声道。
这话说得陈氏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,这么管下去,哪里有个头,是她们姐妹两一直受着她们家的恩,她们家从来可不欠她们什么。凭什么?
金姐儿低着头,心底一阵难堪,又半个字都辩驳不了。
常旺又抬头指向二姐儿,“这位就更了不得了,你的亲姐姐!纵然借着你的威风,说着卖酱料,实际上收人孝敬,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你送到御史台手里,送到顺天府大牢,送到菜市口问斩去,可那是你亲姐姐,你怎么能不管!”
陈氏听得心头发颤,“什么收孝敬?怎么就要问斩了?二姐儿,你做了什么?你怎么敢害玉格!”
二姐儿连忙道:“我没、我没有。”
常旺也帮她说道:“对对对,二姐绝没有这个心思,她是玉格的亲姐姐,怎么会想着害玉格,她还指着借玉格的官声敛财、不,发财呢,她就是不懂而已,就和岳母您一样,不懂,又爱、爱操心吧,想着能哪哪都好。”
陈氏颤着唇,面色一点点红涨起来。
常旺一甩手道:“嗐,其实都不是大事儿,二姐能有什么错,岳母就更不可能错了,都是玉格的错,你说你怎么能把那酱料的事儿撕掳开?那酱料可是你给二姐的嫁妆,你就得管一辈子!”
玉格面色淡淡的看着陈氏。
陈氏眼眶含泪的摇头道:“不,玉格,额娘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玉格只落寞的笑了一声收回视线。
常旺的手指一个个点着,落到喜塔腊·达穆身上。
喜塔腊·达穆负着手,面色坦然,下巴微抬的迎着常旺的视线。
常旺的手指收回挠了挠自个儿的下巴,道:“呃,这个,这个好像就是爷的不是了。”
“去年赈灾的事儿,爷抢了他的功劳?”常旺皱着眉头有些故作的困惑。
玉格道: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