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的时候,几乎所有人都瞧见了二姐儿的红眼睛,但又都默契的谁也没有说。
一家人热闹和睦的吃过晚饭,晚上,五姐儿闲话般说难得这回二姐儿和金姐儿是分开走的。
玉格笑着瞥了她一眼。
五姐儿故作无所谓的收回视线。
玉格笑了笑,她就知道她也放不下。
在棺材胡同住了一晚,次日一早玉格就赶忙回了西四牌楼的院子,她的大铁啊,许久没见了。
大约是嗅到了她的味道,马车刚停下,院门刚打开,大铁就四脚并用的奔到门口,到了门边看到她了,又急急的刹住脚,重重的呜咽一声,背过身不看她,却又用硕大的熊脑袋企图偷瞄她,玉格笑着扑到它身上,狠狠的揉了揉它的脑袋。
揉了一阵子,大铁就慢慢不气了,拿了水桶过来,用大脑袋示意她看满院子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。
“嗯,大铁把花园照顾得真好。”玉格毫不吝啬的夸奖道,为了嘉奖和弥补大铁,玉格帮大铁做了极其丰盛的午餐和晚餐,又陪着它玩了一日,然后次日……
看到玉格收拾行李,大铁控诉的看着她,堵住了门,不让张满仓和长根进,也不让玉格出。
“大铁,”玉格揉了揉它的脑袋,又揉了揉它的爪子。
大铁又难过又生气的呜咽着背过身用屁股对着她。
玉格一边给它顺着背毛,一边温声和它解释,“我要去木兰围场,那里是狩猎的地方,你不能去,你要是去了,被人误伤了怎么办……”
张满仓和长根站在外头,听着玉格细碎的耐心的解释,张满仓面带无奈的看向长根,大铁能听懂什么,却见长根一副七爷做什么都对的表情。
好吧,张满仓收拾好表情也收拾好心情转回头去。
堵在房门口的大铁终于一点一点的挪开了身子,玉格看它这样懂事,心里也酸酸涩涩的难受起来,可惜如今的她没有辞职不干的选择,等她能退休的时候……
“大铁啊,你要健健康康的陪我久一点。”玉格轻轻揉了揉大铁的熊耳朵。
大铁以为她改变了主意,不走了,或是要带它一起走,便又要抱住她。
玉格任由它抱住,却是没有改了主意,“天气热,你陪我走一路再自个儿回来,是折腾你呢。”
大铁生气了,出了门拿起水桶噔噔的往三进院子跑去,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。
玉格笑着看着它可爱的背影。
张满仓催促道:“七爷,该启程了。”
玉格慢慢敛了笑,轻叹一声往院外走去。
踏出院门口,临上车前,玉格好似听到了什么动静,回过头来看,便见一双熊爪扒拉着门框,露出一只微微晃动的熊耳朵。
玉格瞧得微微一笑,而后转身上车。
见玉格坐好,张满仓跟被狗撵似的赶忙驾车跑动起来,虽然大铁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,但它如今那身形、那气力,又正不高兴着,万一手下没个轻重,那就不好了。
长根慢一慢,等大铁重新回了院子,这才锁了院门,翻身上马,追着马车而去。
夏天,人热得难受,马也容易疲惫,玉格在路上走了三日,第四日才终于抵达热河行宫,然后就被十阿哥悄悄告知,康熙最近心情不大好,让她当心着些。
玉格问:“不知是发生了何事?”
十阿哥道:“江浙的台州和常山两地已有两个多月近三个月没有下雨了,本来汗阿玛就忧心着这事儿,也就昨儿,又有人来报,蜀州发生了特大的地龙翻身,波及了整个蜀州,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