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头的行商已经被这说辞惊得连气都气不起来了,实在是太荒谬了。
一行商尝试往合理的方向理解这话,“那价钱呢?”
或许价钱正常了呢。
袁行主抬眸看向他,还是那一句,“五十万两银子,一成股。”
该行商嘴角抽了抽,好吧,他还是理解不了。
鲍老爷以不符合他身材的灵敏跳起来骂道:“五十万两银子买一成股?还只能买一成?如今允了咱们买两成?”
鲍老爷在‘只能’和‘允了’两处加重了音调,实在太荒谬了,鲍老板狠狠啐了一口骂道:“咱们是不是还要谢谢他呀?啊?呸!老子连半成都不想要!”
真是得寸进尺,欺人太甚!
一行商摇头叹气道:“可见传言什么的果然信不得。”
这位玉大人和传言简直差了有十万八千里。
“那行主怎么回的话?”
袁行主垂眸深吸了一口气,抬头看向众人道:“我说我得先回来和各位商量商量。”
众行商闻言也是一阵沉默,叶三明的话,玉大人这合作,听得气得他们恨不能跳起来将人打出去,但偏偏,那是三品大员,纵然这合作荒谬,他们都得先好言好语的应付着。
但是,“这合作咱们不能应啊!”
“对啊,五十万两银子,这是生抢啊!”
没有人说一百万两银子,只要想起那几个字,他们都能在脑海里构想出叶三明如何趾高气扬的道,嗯,你们态度不错,那抢你们一百万两银子的模样。
可太他娘的憋气了。
至于要怎么应对,虽然他们没有想到对方能这么无耻,但之前想的各种方案里,也有能应对这种对方态度目的极端不友好的情况。
袁行主道:“我和鲍老爷还有古老爷亲自去一趟台州,要咱们投银子,总得先让咱们瞧瞧这买卖的好坏吧。”
古老爷便是那位身材精瘦而显得面相有些刻薄的行商。
古老爷眯了眯眼道:“这夷船到港的进出口生意咱们算是做熟了的,可这出海远航的进出口生意,咱们可摸不着头脑,不如请上马洛先生和史密斯先生一道儿?他们是夷商,常在海上跑,应该比咱们知晓这里头的门道。”
袁行主眉尾微抬,嘴角溢出丝笑意,马洛先生和史密斯先生都是红毛国的商人,都是之前出口猩猩毡的大商家,让他们一道儿去瞧玉大人的生意,呵,那就很有得瞧了。
鲍老爷也摸着肚子嘿嘿笑了起来,这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,到时候不用他们挑什么不好,只马洛先生和史密斯先生两个就能把台州船运贬到泥里去。
一众行商都默契的笑了起来。
事情说定,当日下午,袁行主就给了叶三明回话,而后携一众行商一同宴请叶三明吃了晚饭,约定后日早上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