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趴在她的肩头,如同沙漠中许久不喝水的旅人,嗓音沙哑的厉害,“附近没有能买套的地方,木屋里也没有,别招我。”
“哦,”梁浠彤的平复
着心头的躁动,后知后觉地问:“你洗过碗,还在房间里找那个了?”
陆聿珩不置可否,宽大炙热的掌心,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。
她安静地趴在他的身上,感受着他的体温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听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他忍不住轻笑,站起身将她抱回到房间里,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。
新西兰的春日夜晚还是有些凉,他替她盖好被子,想到外面的照相机,又走出去将它们收了回来。
待梁浠彤半夜醒来,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。
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,猛然想起相机还在外面,强撑着困意准备坐起身。
陆聿珩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,闭着眼睛将她搂到怀里,沉声道:“相机收了。”
梁浠彤听到后,彻底放松下来,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。
两人在布雷马牧场一连停留了几日,白天去喂牧场中的小动物,在附近骑马、徒步,晚上则坐在木屋门前拍照、看星星,生活过得十分惬意。
可假期的时间毕竟有限,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。他们先开车前往皇后镇,又搭飞机回奥克兰,最后乘坐直飞京市的航班。
飞机即将抵达京市国际机场,一路上没怎么说过话的陆聿珩,突然拉住了她的手。
她面露不解,转过头,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“你是不是——”他蹙着眉头,好像有些难以启齿,犹豫了下道:“又在想着,回去之后怎么推开我?”
梁浠彤微怔,原来没有安全感的人,不是只有她一个。
她对于这份感情没有安全感,是因为她从小生长的家庭,而他的没有安全感,是源自于她。
这份认知,如一把利剑,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。
她薄唇轻启,过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摇了摇头说:“不会的。”
陆聿珩握住她的手,没有再说话。
两人取到行李,走出抵达大厅,司机与助理穆游正在等他们。依旧是那辆古斯特,陆聿珩吩咐司机,先去京大。
车停在学校附近,他推着行李箱,将她送到宿舍楼下。
“谢啦,”梁浠彤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,柔声道:“我先上去了,你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她刚准备走,就被他伸手拉住胳膊,道:“最近这段时间,我工作应该会比较忙,只要空一些,就来找你。”
梁浠彤眨眨眼,如实说:“我也是,假期后老师会带我们进新的项目研究组。”
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,一双黑眸隐隐流露出与他个性不符的委屈,就宛如是一条等待着主人的狗狗。
“放心,”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又道:“如果你来找我,我会尽量把时间空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