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望川手持明黄色锦布,一路开道到城门下,“还不速速开门!”
孙思闲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等来皇上的手谕,可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开门的。
“末将怎么知道你这手谕是真是假!”他眺望一番,看到守城军缓缓向城门这里移动,可他还没有得到裴常胜的信号,说什么也不可能打开这个门的。“你还带了人马,若你假传圣旨,那末将岂不是成了罪人!”
“孙思闲!”萧望川大喝一声,“你是要跟着裴常胜一条路走到黑了是吗!你现在行的可是谋逆的大罪,若是耽误了大事,你担得起责任吗!”
孙思闲不为所动,可他身边的小兵们倒是狐疑了起来。
“城门领,我们要不要开门啊?那可是宁国公和忠义伯啊!”
“不能开!”孙思闲立马回绝道,“这两个人都带了人马回京,还是在禁军离开之后,指不定别有用心!尔等肩负着守卫城门的重任,不可轻信了他们!”
小兵们垂下脑袋,大家都选择相信孙思闲,毕竟他在这个岗位上十几年,勤恳忠诚,没有出过差错。
“孙思闲,你还不开城门!”
徐正月都没有耐心等下去了,想换个城门。可另一个城门距离这里有一个时辰的距离,等他到那,说不定都要给城里的人收尸了。
“除非宫里来信,否则末将绝不开这个门!”
孙思闲喊完话,一匹轻骑到了城下。
“孙思闲,开城门!”喊话的人赫然是他的儿子孙茆。
孙思闲瞪圆了双目,没想到萧望川调的兵里居然有他的儿子!
“孙茆,你给我回去!没有皇上的调令,说什么我都不会开这个门的!宁国公,忠义伯,大家都是同僚,何必让人难做呢!”
“本公的同僚都是一品大员,你也配?”徐正月轻嗤一声,让萧望川将手谕展开。
“末将在上面看不清,哪里能辨别这是不是伪造的!末将说了,除非宫内来圣旨,否则末将不会开这个门的!”
徐正月和萧望川气急。两拨人马集聚在城下,乍一眼看过去,密密麻麻都是人,而人的身后是无边的黑暗,颇有种大军压城的错觉。
两方人马僵持着,一个想迫使对方开城门,一个死活不开。
就在徐正月差点被孙思闲气得血气上涌晕死过去之前,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是要踏平城池一般向西门靠近。
“什么人?”
“难不成是禁军去而复返?”
“裴家军接密旨救驾,速开城门!”前头的骑兵一边纵马一边大喊。
“裴家军?裴鸢回来了?”萧望川眸子一亮,一打手势,他带来的守城军迅速让开道路,让裴家军的重骑行到城门口。
孙思闲站在城门上,大喝道:“裴鸢!你奉旨留在通州!无召回京,是想造反不成!”
裴家军的铁骑无人答应他的废话,最前面的一列骑兵飞起飞虎爪扔向城墙,一手抓着绳索飞快上墙。
孙思闲大叫:“这些叛军要强开城门,拦住他们!”守城的小兵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,他们在天子脚下当值,从没想过这京都城也会有被攻陷的时候啊!
“攻城!”徐正月立马下令,他身后的人全都下马,抓着裴家军扔上去的飞虎爪飞快爬墙。
墙上的小兵们拿着刀砍飞虎爪,可他们哪里能想到,这飞虎爪的绳索内绞着细铁链,外面裹着的粗麻断了,铁链一时半会断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