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剩多少了。”
“?”
凌琦瑞眼睛倏地瞪大,“你钱呢?!”
喻雾回国的时候身上有大概七八十万块,是他近几年攒下来的奖金,他不太花钱,这点凌琦瑞知道的。
当初喻雾年纪小,不懂行,那会儿凌琦瑞自己忙,公众号梦白推文台喻雾跟那边签合同的时候没顾上他,合同里的赞助分红他一毛钱不拿。所以喻雾那七八十万全都是他的奖金,在八角笼里用命挣的。
“说话啊,那么多钱呢?”
凌琦瑞瞪着他,“我草,你不会给人骗了吧,是谁啊,那天来馆里那个男的吗?”
喻雾大概转述了一下最开始在宴会厅里的事情,他摔了谢心洲一百多万的大提琴的事儿。凌琦瑞听完还是觉得荒谬,直言一把琴哪儿他妈就要一百万,气得猫也不摸了,叫了杯冰水顺气儿。一会儿说要起诉,这是敲诈勒索,一会儿说要把谢心洲那乐团给端了。
接着又听喻雾说,他把继承来的辰衡集团股份,以市价的40%卖给了极云的董事长尹心昭,凌琦瑞差点撅在这家猫咖。
“需要给你叫个救护车吗?”
喻雾看着瘫在沙发里气若游丝的凌琦瑞,问道。
凌琦瑞:“叫个丧葬一条龙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
喻雾点头。
他卖给尹心昭的股份还在走转账流程,一时半会到不了喻雾账上。傍晚他收到了保险公司的电话,电话里对方问他的收货地址,说要把琴行修复价目表的复印件寄给他。
喻雾原本说不用了他可以自己去拿,但保险公司那边说这是固定流程,即便是隔一条马路,也要从保险公司寄出去。
喻雾问了下大概多少钱,对方说,不多,十来万。
他这才放心,十来万能掏出来。
同时,谢心洲也收到了保险公司的消息,看见赔款数额后松了口气。
喻雾进门前做了下心理建设,之前出门时候谢心洲那套不解释连招实实在在把他打懵了。
喻雾很少、几乎没有过的,被人打了个猝不及防。在谢心洲这儿,都不下两回了。他深呼吸,手里还拎着刚在楼下买的几样蔬菜,再呼吸,拇指即将碰到密码锁——
嗡!
手机震了下。
嗡嗡嗡!
手机连续震动起来。他决定先看看消息,解锁手机,赫然是谢心洲的转账消息。
显然,谢心洲的钱分散在各个卡上,所以分批次转过来,进来好几条短信。转了二十万后停了,大约是限额了。
喻雾忐忑的心落下了,收起手机,按指纹进门。蔬菜朝餐桌上一丢,走到琴房门口,带着怒意,屈指咚咚地敲门。
里面没声儿,喻雾继续敲,更用力了。
然后谢心洲从卧室里出来了,迷茫地看着他,问:“你……这是要找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