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雾退后一步:“我动不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谢心洲问。
“这不一样!”喻雾移开视线,他不能再对着谢心洲那张脸了,他得克制,“这不一样,你可以在我身上随便摸,我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谢心洲又问。
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喻雾看向他眼底,“所以你抱我、触摸我,我很开心。但你不一样,你对我没有感情。”
“我不介意。”谢心洲说。
“性质不同。”喻雾说,“我很介意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谢心洲垂下眼,看了看自己的鞋尖,然后重新抬头,“我去练琴了。”
——他表达不出自己的感情,他也感受不到别人的感情,你会被他搞得非常、非常痛苦。
尹心昭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脑海,果真如此,尹心昭每个字都没有夸张。他不在乎对方的感受,因为他无法共情,也不理解。
喻雾拒绝了他,那就拒绝了,没关系。就像他走进一家店,这家店今天不营业,然后他离开。仅此而已,对他而言再没有多一点的其他意义。这就是谢心洲。
他看着谢心洲若无其事地走进琴房,再想想刚才自己心跳如鼓擂,差点失控怒吼出来,这人居然风轻云淡……
还拉得下去琴!
琴房里飘出音阶的旋律,低音到高音,高音到低音。
喻雾深呼吸,回去客房,给凌琦瑞发消息。
既然要打跨年擂,那就要好好准备,同时辰衡集团的人把江底隧道施工工程的招标文件发了过来,喻雾点开一看,有他妈六百多页。
然后喻雾关掉了,继续给凌琦瑞发消息。
他发过去一个地址,让凌琦瑞下礼拜带着陪练的人过去那边。凌琦瑞立马回复过来:这不是喻家那个宅子吗?!
喻雾回他说,是的,现在是我的。
喻雾继续给他发消息,让他找人定制个职业标准的八角笼送去半山庄园,私人的格斗场必须要配备医疗队,现在他给城郊格斗场老板当搏击手,把他们的医疗队要来不难。
交待好事宜后,喻雾靠在椅背上。心绪杂乱不堪,打了几个复杂的死结。
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谢心洲放下了,人类是视觉动物,当初宴会厅上一眼惊艳却也不必把自己搞得这么心力交瘁。
这天晚上喻雾睡得很不踏实,六点整被噩梦惊醒,看了眼时间,不想再继续睡,于是穿衣服起床。
客房里没有卫生间,他每天都需要去客厅的卫生间里洗漱。
庭城早上六点,天黑洞洞的。
喻雾从客房出来,手机开着手电筒,客厅有光,从阳台铺进来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