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目光移到脸上却惊了一下,霍凌?怎么会是他?
许久没见他,只听说他去了北面做官,山高水远却也做得一番功绩。
再见面居然成了神医,总觉得并不可信。
霍凌向我点头,一如他从前那般古板木讷,“在东北救了薛神医一命,他将医术传给我,治你的腿疾足矣。”
兄长像我点头,看着霍凌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针,我的思绪飘回到许久之前。
霍凌亦同我一起长大,只是他这人不喜玩乐不喜吃食,从小便老神在在。
从前在太学他成绩优异,我和裴淮却次次垫底,央求过他能不能帮我透透题,只要让我不要垫底便好。
可他表情沉静,“君子立世,岂能行虚言诓骗之事。”
……不知道他说的什么,文绉绉的。
然后便押着我和裴淮去读书,裴淮跑得快便只留我自己读书。
读书沉闷无趣,霍凌声音又如同玉石撞溪,实在让人入眠。
但最终考试我确实也没有垫底,垫底的是裴淮。
裴淮性子野,总爱四处走,带着我爬墙时被霍凌抓住过许多次。
他义正辞严地同裴淮说:“一人胡闹,还要带着姜枝,实非君子所为。”
因此,我和裴淮爬墙被他拦下了许多次。
在裴淮磕着头来求娶我的那天,霍凌皱着眉头,说了一句,“君子有求自当坦荡舒朗,如何行此荒唐之事。”
说完他便转头去了书房同我兄长继续议事。
是了,比起裴淮我兄长一向更中意霍凌,可拗不过我喜欢裴淮。
成亲之前,霍凌送了一份大礼,然后同我说:“我要北上,明日就走。”
兄长得知也只是叹了口气,摸摸我的头,“希望裴淮那小子,不要辜负你。”
想来他们都知道早晚要出事,我却从未察觉出不对。
8
霍凌从小沉稳,此刻他突然变了身份为我施针,我却也只觉得信任。
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为我诊脉,指尖粗糙。
他点头,“能治,三天施针一次,持续数月,明年冬天不会再犯这病了。”
我点头,“谢谢你。”
霍凌抬眸看了我一眼,没有多说什么。
兄长在一旁问,“她腹中胎儿呢?”
霍凌面不改色,“她没有身孕,哪儿来的胎儿。”
“啊?可枝枝说她有孕了啊。”
“女子渴望有孕,求而不得之时会有假孕现象,大概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