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子渴望有孕,求而不得之时会有假孕现象,大概如此。”
听到霍凌这样说我居然觉得心一下落到了实处,没有孩子,便不必舍着不忍落胎。
霍凌为我施针,疼但不如犯病时疼,施针处麻麻热热,坐在床上不能动。
我和霍凌相顾无言,突然他开口,主动找了一个话题。
“东北女子喜爱穿名为貂的皮做成的衣物,不必水洗在雪中滚一圈便好。”
“我不知道同狐皮有什么区别,便带回来一件,你穿着试试,告诉我有何不同。”
霍凌一向古板,此刻这样却像是我爹,和裴淮简直天差地别。
“好,我试试,你在东北没讨个媳妇吗?”
霍凌低头在口袋里摸了半天,摸出一个金簪递给我。
“找当地最好的匠人做的,花样和京城不大相同,有北方的大气豪放之美,想来也合适你。”
我接过,上面的花纹确实与京城极不相同。
霍凌这人一贯如此,不想回答的问题便随意扯开,生硬至极。
他比我年长一些岁,今年大抵二十有二了。
从小到大他都满脑子读书,没有婚约也没有来往的女子,活像个清修的菩萨。
他没有提起裴淮的事,拔针时又给我开了药方子。
又从药箱的夹层里拿出一包糖,“可解药苦,三日后我再来。”
听兄长说霍凌调回京城,去吏部做官了,倒是合适他。
晚上吃了药早早睡去,梦里梦见了裴淮,他红着脸掀我的盖头。
抱着我满屋子跑,嘴里叫着,“娶媳妇喽,有媳妇喽。”
然后我惊醒,脸上却满是泪水。
心口泛着疼,我失控地痛哭着,眼泪似乎在此刻才倾泻而出。
春柳跑进来掌了灯,我拉着她的手哭嚎,“春柳,我疼……”
“小姐,哪儿疼?”
我说不出,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疼,我无助地哭喊着。
春柳跑去叫了兄长,然后霍凌来了,诊脉却没有什么异常。
霍凌站在一旁看着我,许久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,塞进我口中。
“吃了糖,会少些疼吗?”
一直到天将亮,我累了昏昏睡去。
第二天醒来时春柳把门打开了,霍凌抱着药箱站在院中,见我醒来走进来。
诊脉,针灸。
他说:“身子要养好些,若不是腿疾,你也该出门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