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时,距离宫中动乱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。
建福宫门外,围了黑压压近五千卫军,这些兵里有部分南衙禁军,有除了不言骑以外的北衙禁军,还有一些宿卫京师的府兵。
诸军首领得知宫中动乱,赶来勤王,守门的鬼面军未收到放行命令,不让他们进宫,两方剑拔弩张。好在真正有地位的武将如钱成良、庾向风等人已经收到消息,没有参与进来,否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。
就在宫门外诸军逐渐躁动,即将攻城之际,四皇子应元珩出现在宫门之下,令大太监王福宣读禅位诏书。
“承天恩赐,众神福佑……皇四子应元珩,人品贵重,深肖朕躬,必能克承大统,着继朕登基,即皇帝位——”
将士们都听愣了。虽然明知道其中必定有些不对,但作为军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,诏书没念完,大部分将士都半信半疑的准备下跪叩首,拜见嗣皇帝。
然而就在此刻,一道浑身是血的魁梧身影出现在宫门后,打断道:“诏书有假!”
听到这道声音,应元珩浑身一僵,不敢置信的缓缓转过头,下一刻,乔知予阎王一样阴沉可怖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顿时,应元珩骇得倒退两步,心神大震,目露恐慌。
乔迟?乔迟不是死了吗!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难道他真的杀不死不成!
沉沉的斜了一眼这白眼狼,乔知予从怀中取出赶制的诏书,高举在手中,冲宫门前的一众卫军宣布道:“我是淮阴侯乔迟,我手中的才是真正的禅位诏书。”
“太上皇将九五之位传于圣阳公主,四皇子心怀不轨,犯上作乱,起兵逼宫,罪无可赦!诸将上前,将其拿下,听候陛下发落!”
话音一落,众将哗然。
南北衙禁军和宿京府兵没见过四皇子应元珩,但没有任何人没听过淮阴侯乔迟的威名。此刻见此将军一身是血,高举“真诏书”,躁动不安的军队顿时有了主心骨。几个将领挺身而出,快步上前,虎视眈眈的朝应元珩走去。
“妖言惑众!”
应元珩看着乔迟三言两语就挑动这近五千的大军,人都快气疯了,“我才是嫡子!父皇要传位也是传位于我,什么圣阳公主,哪里来的圣阳公主?压根没有这个人。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,是谁在说假话,你们又该效忠谁!”
此言一出,倒真的唬得几个将领一愣,不知所措的转头看向乔知予。
“四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,圣阳公主是你的三姐,名为应姻。她是太上皇与清河杜氏支系长女的女儿,一直流落在外,认回之后,封为圣阳公主。这是上个月的事,你怎么就忘了?”乔知予不疾不徐的陈述,随后眉峰一挑,喝道:“动手!”
几位将领闻言,迅速按向应元珩。
“殿下,末将几个得罪了。”
“请殿下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“一派胡言,一派胡言!”
应元珩挣
扎着,又气又急,面红耳赤的大骂道:“我哪儿来的三姐,父皇又怎么可能把皇位传给一个女人?牝鸡司晨,国将不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