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钰打发走太子,又拿起奏章来看,刚看了两本,听怀恩来报,说金忠回来了?
……
“大伴,本宫装的怎么样?”朱见深不抽鼻涕了,好像也不结巴了。
宫中冷冷清清,各宫都没有伺候的宫人,也不担心被人听到私密的谈话。
“噤声!殿下切莫骄傲自满!”
牛玉小心地扫视一周,压低声音道:“陛下让您去杀陈首辅,奴婢帮您应承下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朱见深吃了一惊,眼神阴鸷:“皇帝怎么净想折腾本宫呢?”
“前几次差点要了本宫的命,这次让本宫去杀首辅,是让本宫自绝于天下啊!”
“杀了陈循,本宫这太子还怎么当?”
“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,怎么折磨本宫就怎么来!哼!”
不在皇帝跟前,朱见深把所有的不满都倾诉出来,这还收着数落呢,要是在自己宫中,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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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玉捂住他的嘴:“我的亲爷爷啊,您疯了?在这里大喊大叫的?有什么不满的咽进肚子里!奴婢是怎么教您的?忍耐,忍耐!好了好了,有什么话回宫再说,您的鼻涕呢?”
“还装啊?大伴你看看我的鼻子,这里都快被鼻涕沤烂了。”
朱见深苦恼地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马上就回宫了,不必装了吧?”
“殿下,谋事不密,必遭其害,最重要的就是细节,倘若有来往经过的宫人,发现您没了鼻涕,会不会向陛下禀告?到了那个时候,您的所有秘密就都瞒不住了!”
牛玉面色惊恐道:“尤其是那件事!一旦被陛下知道,就天塌了!”
朱见深脸色骤变,赶紧抽了一下,鼻涕流了出来。
“本宫听说那谈女医挺厉害的,万一被她瞧出来?”朱见深担忧地看向牛玉。
“殿下安心,这位谈女医的底儿已经被摸透了,她在宫中尚不自知,可在宫外,可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牛玉狞笑,仿佛在说,给皇帝卖命的,都没好下场!
……
金忠进来跪拜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朱祁钰皱眉,收拾锦衣卫的烂摊子有多急,金忠不会不清楚,他回宫干什么?
“回皇爷,宫里出现点差错,覃昌派人通知奴婢,奴婢才回来的。”金忠的脸色发白,看着像病了。
“你脸色怎么了?”朱祁钰皱眉。
“奴婢没事……”
“说!”朱祁钰看他藏藏掖掖的,心里不爽。
金忠又跪在地上:“奴婢出宫时,遭遇了刺杀,有贼人要杀奴婢,幸好奴婢命大,这里中了一刀……奴婢给皇爷添堵了!请皇爷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