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枫林以及平日里的那帮子纨绔学子纷纷假装没看到。
大家都在心里犯嘀咕,李淼什么时候得罪了沈君曦啊?
他得罪谁不行啊,得罪沈君曦做什么?!
人家弱冠后就官拜朝一品,此时此刻,她站在座位上,还有第二个人敢站吗?
自然是不敢的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见李淼竟不为所动,周学府的戒尺重重的打在教台上。
不待周学府发怒,沈君曦转身笑眯眯的望着李淼,摄人心魂的桃花眼里闪过冷意:“师长年迈不宜动气,李公子难不成是想让小爷亲自来请你?”
李淼顿时打了个哆嗦,立刻将手上书籍放下来,道了句:“小侯爷说的哪里的话,是在下犯浑了,这认罚,认罚。”
这便老老实实的走出去灌冷风了。
落座时沈君曦的目光在萧宸略显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,心里泛起嘀咕,按理说早上混着雪参的药应该对他有用。
怎么站一会儿就又起不来?
想到又是十万两赔出去还用处不大,心更痛了,银子哪有那么好赚。
课上,萧宸整个背都湿透了。
一直撑到中午放课周围的人都走不少。
讲堂内只剩下沈君曦、周学府以及远座几人,才忍着剧痛暗自低头挤压腿上皮肉。
他从腿股间拔出一根尖锐的长针,足以半寸长,要不了命,但足以他痛不欲生。
这时候周学府坐在讲堂上看书,沈君曦在角落位置上细致雕纹着玉扳指。
在旁人看来,她把玩了几个时辰的扳指,也没雕弄出半朵花来。
纯属闲得无聊,消磨时间。
唯有沈君曦知道,这是白花花的金子。
沈府家大业少,武将们种地还行,可惜没几个擅长买卖营生的,每月支出都靠月奉哪里够。
午休时间不长,原本在路上喧闹的学子陆陆续续回来准备下午的自习,见周学府竟然还在讲堂,入了门就收了说话声。
到了申时,李淼的罚站终于结束了,冻得鼻涕直流。
周学府是个认死理的,硬是坐等李淼站完了到他面前认错才冷肃着脸离开讲堂。
“走了,跟爷吃饭去。”
沈君曦重新戴上与方才别无二致的白玉扳指,从座位上站起身,活动着肩骨转身朝着萧宸喊了一声。
正在抄写的萧宸眸露疑惑,他早就饿过了。
方才沈君曦不走,他就留在这里陪她。
可是这会儿正值自习时间,哪里还有饭??
况且她不是说下午要出学院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