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星茗点头:“所以裴少侠想让我将药摆在哪一层?”
裴子烨冷酷:“随便你。”他紧紧盯着连星茗的手,后者将手伸向第五层柜子,他面色骤然一黑,后者又抬手来到第二层,他这才眉头舒缓,不等郁气散去,那只遍布伤痕的白皙手掌又弹出两根手指,像小人走路一样往下走,来到了第四层,裴子烨觉得这个人真的是非常的欠揍!他暴跳如雷:“磨磨唧唧,要放就放!”
连星茗大笑出声,迅速将药瓶放到了最上层的抽屉,“裴少侠稍安勿躁嘛,你的药和‘二老婆’放在一起了。”
关上抽屉时指尖向下压,伤口再度迸裂,青肿的指腹处划过一道鲜红,涂上了洁白无暇的玉石抽屉,触目惊心。
裴子烨在一旁看着,心脏无端重重一跳。
他僵硬咽了咽口水,喉结微动。
“为什么把药放在最上层?”
连星茗笑容满满回:“你花了两日时间才送来的,自然要放在最宝贵的地方。”
裴子烨面色古怪瞥他一眼,说:“我先把话放在这里,我们之间只是协议联姻,我绝不会对你起什么心思。同样,你也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。”
连星茗深吸一口气,掩面假哭道:“裴少侠说话好难听!凡界夫妻有七年之痒,这还没到七个月呢裴少侠怎么就开始痒痒了呜呜呜!”
“…………”和这人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在浪费他的修炼时间。
裴子烨眼角抽搐片刻,转身就往外走。
连星茗哭声一顿,扬声喊:“啊,这就走啦?裴少侠不留下用午膳吗?”
裴子烨面色涨红跨过门槛,语气愤愤然:“你自己吃吧!撑死你得了!”
身后又传来少年的响亮笑声:“更深露重,裴少侠路上小心!”
见鬼,大白天的说什么更深露重。
裴子烨一路冲回了冼剑宗,气到都没回大燕皇宫向燕王妃复命。往返四日的奔波消耗人的精气神,他一回仙府便立即躺上床,准备好好睡一觉,倏然间,他又面容怪异爬了起来。
拽着被子闻了闻,没有。
提着衣领闻了闻,还是没有。
最后他闻了闻剑穗,果然!那份花果清香是从剑穗上传来的!连星茗的卧室里熏的是什么香,怎么留香时间这么长?
裴子烨刚酝酿好的睡意全消,盯了剑穗许久。毛茸茸的剑穗之中好似浮现出一个画面——一只青肿的指腹染了鲜红,涂上了洁白无暇的玉石抽屉,一点、一点向下轻抚游走。
“你的琴和二老婆放在一起了。”
夜深人静,裴子烨心跳得厉害。
鬼使神差地,他提起剑穗凑近嗅。剑穗尚未靠近鼻尖,他就俊脸爆红,提剑就把剑穗砍了个稀巴烂——
难闻至极!
再次听到连星茗的消息,又是一个月之后。裴子烨坐在燕王妃宫中,从早上坐到了中午,时站时坐,一言不发瞪着燕王妃。
“……”燕王妃:“王儿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裴子烨“咚”一声坐下,面无表情抱着剑,冷冷道:“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