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哈哈一笑,故作轻松跳到祭台上,这话是说给傅寄秋听,
也是说给窗外的裴子烨听,更是在说给他自己听。
“如何想?到日子就成婚呗。我若借蓬莱仙岛之威退婚,这桩婚约便会落到我皇姐的头上,那她一辈子的幸福可就葬送了。()”
你的人生就能随意葬送??()”
傅寄秋脸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,薄唇几近抿成一条线。
连星茗机械嚼了嚼口中桃肉,沉默片刻才笑说:“不是我就是皇姐,不是皇姐也会是其他人,总归有人要作出牺牲。若是人人都高高挂起事不关己,战乱何时才能平息?再说了,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,尚不能全尸还乡,我一纸婚书便能让千万人不必上战场,比起他们牺牲性命,我就和人成个亲,算得了什么。”
他耸肩说玩笑话:
“为了佛狸,就算成亲对象是个被雨淋成丑狗的硬邦邦男儿郎,届时大红灯笼高高挂,红烛一吹,我也能当那是个娇滴滴的美娇娘。”
窗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裴子烨像是离开了。
连星茗暗暗松了一口气,不知道为什么,他不想让傅寄秋看见裴子烨。
现在神庙中,真的只有他们二人了。
傅寄秋缓缓垂下了持有药瓶的手掌,缓了许久才道:“那你对我……之前……”
连星茗唇边的笑意稍稍僵硬一瞬,他再一次将手隐没入袖袍之中,指甲重重抠着指腹的伤痕,抬眸时他软声笑道:“师兄,我不喜欢你的。我之前只是不懂事在同你开玩笑,和谁成亲不是成亲?若能将我的亲事利益最大化,那我愿意。感情这种事情你知道的,很多都只是将就,相处的时日长了,便也慢慢能够培养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傅寄秋静默片刻,抬起步子走近他。
连星茗看他过来,就准备从祭台上跳下去,哪知傅寄秋攥住了他的手腕,薄唇紧抿另一只手臂撑在了他的大腿外侧,俯身靠近。
“……!”
两人都是青少年,正是血气方刚最会想入非非的年龄,连星茗已经接近两年没有与傅寄秋说过闲话,更没有过任何逾矩之行。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傅寄秋掌心的温度有多炽热,而今忆及时心底又多了许多不一样的异样心思。
距离缓慢缩短。
独属于傅寄秋的高山雪般冷意迅速包裹住他,可剑修的体热又足以让人冰火两重天。与他身上的花果熏香味抵死相缠,连星茗心跳不可抗拒地加快,几乎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。
他眼看着傅寄秋逼近,理智上让他远离,他如今有婚约在身,这并不合规矩,可身体却动弹不得,只咽了下唾沫紧张眨眼保持微笑。
傅寄秋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眼睛,几乎要看到他的眼底最深处去,连星茗不知道自己表现如何,但很快他就看见傅寄秋脸色苍白,自嘲转开了视线,退后半步牵起了他的手掌。
“是我会错意。”
傅寄秋垂眼为他上药,道:“不喜欢我便算了,不要抠弄指腹的伤处。”
连星茗哑然低头
()看,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抠伤口,掌心已经惨不忍睹。()
腥血遍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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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后知后觉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