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五年的‘牢狱生活’像是把她的一身尖刺都拔除了。
她变得小心翼翼,战战兢兢,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看我眼睛。
不自信,对,她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自信了,想想也是,她被埋在冰雪下,咀嚼着日复一日的无望,能逃出生天俨然万幸,就算找到我也不敢说就能笃定胜局,哪里还会有自信?
“大姐,我还是那句话,这一切并不是你造成的,只能说,二姐也是利用了你的善心。”
我对着她道,“等到拿回屋舍,你慢慢的就会恢复,还可以去追求你的理想。”
“可以吗?”
大姐含泪道,“我就算活过来,也三十四岁了,还能继续去读书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我认真道,“学无止境,只要你想,一切都来得及。”
看了眼手机时间,正好是三十号晚上,我刚要在哥哥群里发出消息,就听敲门声响。
夏红姐上前开门,就见五位哥抖擞着精神站在外面,视线与我隔空相对,“可以出发了,对吗?”
我笑着点头,表示没问题了,不得不感叹,这份心神相通之力,太牛!
临行前我赔了酒店的花瓶钱,偷偷给夏红姐的挎包里塞了份红包。
她作为大姐曾经的闺蜜,这回真的很讲究,出人又出力的,电动车坏了不说,还抛家舍业的留在酒店天天给大姐上香,对大姐亦是一片真心。
见哥哥们要带着黑伞上车,她还对着黑伞安慰,“来来,你一定会好的,我等你回来。”
大姐也在黑伞里发出了呜咽的哭音,除了谢谢,她不知还要说什么了。
我也上了哥哥们开来的商务,至于我的功勋捷达王就先留在了酒店。
隔窗挥手跟夏红姐告了别,侯哥作为司机,伴着夜色回京。
雪花纷纷扬扬。
此行既像是新的征程,又像是尘埃落定。
正值午夜,推断上午能到达京中,我想着即将展开的大战,闭目便养起了神。
真好。
时间刚刚好。
哥哥们起初都很安静,生怕给我造成情意负担。
直到车子下了高速,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,雪花也变成了细小的冰晶,乾安没头没尾般来了一句,“万应应,沈栩栩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