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固执的打开每间空病房,茫然的寻找我的身影。
可他注定要失望了。
我灵魂颤抖,悲痛欲绝。
装给谁看?装给谁看!
顾砚最终还是到了负一层,爷爷站在太平间门口,老泪纵横。
我眼眶一酸,瞬间飙出眼泪。
爷爷看起来苍老了很多,明明就几日未见,一向硬朗的身子骨佝偻不少。
顾砚对我不好,可爷爷永远站在我这一边,当初我要嫁给顾砚,爷爷苦口婆心的劝了我良久。
他摸着我的头告诉我,颂颂很好,要嫁给个爱颂颂的人,顾砚那臭小子不配。
可坠入爱河的少女根本听不进一点劝告。
我执,所以满盘皆输。
顾砚身子微颤,走到爷爷面前,缓慢的扭头往太平间里面看去。
爷爷高高举起拐杖,“啪”的一下重重的打在他身上,苍老的面皮抖动,,“你怎么对得起姜颂,你让我怎么跟她父母的在天之灵交代!”
爷爷转身抹泪。
顾砚恍若未闻,呆呆的看着太平间,脚步踉跄,手抖的厉害。
“不可能的,姜颂,你又在玩什么把戏?”
我愤怒的不可自抑,都到这个时候了,他还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!
顾砚眼眸颤动,呢喃了好多声我的名字,也不见床上有些许动静。
太平间好冷啊,冷的我好难受。
顾砚终是走进了狭小的床,手揪着白布停顿,腕间暴起青筋,一把掀开白布。
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映入眼帘。
8
我的孩子还那样小,皮肤薄如蝉翼,血管清晰可见。
可小小的脸上不见一点安详,仿佛受了很大的痛苦。
就这样安静的,毫无生息的躺在我的身边。
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爆发,对顾砚的恨意攀上到极致,恨不得重现于人间把他撕的粉碎!
我拼尽全力,也只能看着魂体穿过小小的襁褓,
悲怆的哭声从喉咙嘶哑的迸发,却无人听得见。
顾砚双腿一软,攀附着病床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—”
他一把揪住旁边医生的领子,双眼猩红,额头暴起青筋怒吼,“我不是说了要最好的医生,你们不是告诉我有很多产妇七个月早产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