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得给您打下手吗?”池浅反问。
“我用得起你。”池清衍嗔了池浅一声,“给别人换了衣服,自己呢?”
池浅刚才一直在忙时今澜的事情,看着地上的水洼,这才想起来自己也跟时今澜一样湿透了。
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,想看到时今澜脱离生命危险。
只是她嘴巴还没张开,就被池清衍否了:“这孩子不会有事的,赶紧去换衣服,这么冷的天跑来跑去也不怕感冒。”
【时今澜不会有问题的,宿主回去休息比较好。】与此同时,十三的声音也从池浅耳边传来。
【数据显示,您再保持这样的状态十五分钟,明天一定会发烧。】
池浅瞥眼瞧了门口蹲坐着的猫一样,正半信半疑的,池清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:“再不回去,明天要是让我发现你感冒了,我熬最苦的药给你。”
池浅听着这话,骨子里对池清衍熬药的恐惧令她打了个哆嗦:“别啊爷爷!我这就回去!您还是把您的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!”
池清衍看池浅跑走的背影,抚着自己的胡子笑了一下:“臭丫头。”
接着他又转头瞧着病床上昏迷着的时今澜,目光沉沉:“你这个娃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。”
昨夜的风暴将天空的杂质全都吹跑了,一早起来天空湛蓝无云。
从池浅家的院子看出去,海面平静温和,海浪涌上海滩,浪花翻白,全然没有了昨夜的暴戾。
但糟乱另有地方产生。
“老爷子,不好了,东坡的石梁被吹倒了,把我们家建邦脑袋砸了!”
“出好多血啊!他媳妇还见不得血!一见就晕了!”
“你说这可咋整啊……”
每次风暴之后都会有人产生不少意外,池家一早就被村里人占据了。
来找池清衍的人就是救命的,一着急,音量也往高里走,池浅困倦疲乏,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嘈杂,扯过一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“我给您提着。”
“勤啊,快把你车骑来……”
“吱呀——砰!”
风把哪个屋子没关好的门带了过去,池浅顶着自己糟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。
院子里焦急的交谈声已经远去,可她也睡不着了,头像是炸了一样。来这里一个月了,她还没有适应这样经常出现突发状况的早晨。
时今澜肯定也受不了这样的声音吧?
以前池清衍救治昏迷不醒的病人,一针下去第二天就一定会醒,时今澜也不会例外吧?
任务在今天才算是正式开始,池浅脑袋里都是时今澜。
她胡乱撩了两把头发让自己清醒点,就揣着那莫名其妙的新鲜感快步走去了病舍。
风暴后的天气总是最好的,好像是对时今澜昨晚经历的磨难的补偿,日光顺着病床对面的窗户落进来,和煦明媚的落满在她的身上,算不上谄媚,却是讨好。